广州与上海城市建设之比较
广州的城市规划者视野狭窄,缺乏前瞻性,没有大气和高品位的规划,连珠江新城(CBD)这样的城市战略重地也规划得一塌糊涂。现在是汽车时代而非马车时代了,怎么还有四车道这么窄的道路?加上珠江新城两旁高楼林立,身处其中,给人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我在其它地方择录了一段对广州旧城区的文字描述:“广州让人怀疑早期甚至没有规划,顺势而生,见缝插针,典型的先有房后有路。虽然自白云山以南也算平原,却鲜见宽阔直路,多是弯弯曲曲,扭成一团。为解决道路的宽度问题,只有搞高架桥,于是离地面30来米的高架桥比比皆是(内环路大部分都是这种路段),从两旁林立的高楼中蜿蜒而过,甚为神奇。有些地方距离之近,令人咋舌。要是刘翔那种角色,基本上从路面一跨步,就能跳到人家的阳台上去。” 49年至开放改革前这段时期,广州城区基本上没有向外扩张,中心城区局限在东至杨箕村、赤岗,南至南田路,西至中山八路、西场,北至白云山、沙河、新市这个范围内,实际上中心城区面积不大。 八十年代初开始广州城区迅速向外扩张,但因受到地理环境的制约,北面受制于白云山的屏障阻隔,西面受制于地域的界限及珠江水道,所以,就只有向东面和南面发展了。 从天河东路向东面方向伸延到黄埔约十公里有三条纵向干线(广园快线、中山大道、黄埔大道),但横向线除科韵路和车陂路外,没有什么宽阔像样的路。象石牌东和石牌西这些路应该是八十年代末才建起来的吧,但清朝时代的马路比它还要宽。向北方向的广花路、广从路一过黄石路口和广外学院就是农村的模样。向东北伸延的沙太路、广汕路和向西北伸延的增槎路、西槎路更是乱哄哄的像个大墟镇,完全没有都市的美感和气氛。广清高速收费站太逼近市区,制约了市区向那边方向扩张发展的空间,其实那个收费站大可以往北迁移到江高镇(即流溪河以北)。向南面方向是平原地带,本来是很好规划的,但最终也没做好。例如,广州大道客村立交到洛溪大桥的珠江边约五公里的距离,横线只有一条新滘快速路,再无一条像样的市政路。广州大道往东到琶洲的科韵路之间约五公里,南北走向除新光快线和华南快线两条封闭的快速路外,没有像样的市政路从阅江路到南洲路并直达到与番禺区交界的那条珠江边上。南部这么大的区域范围以后怎样发展?谁愿意在没有行人的封闭的快速路旁边建商业中心和楼盘? 在上海,每个区都有一个庞大而成熟的商圈,市民根本不需要跨区去休闲、购物,在自己所住的那个区里完全可以搞定了。逛南京路和淮海路的主要是外地人。 城市规划是一项高度复杂的系统工程,不能以“无为而治,任运自然”的态度去对待。古代的军事家就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之说法,当今的城市规划是道路规划先行,有了四通八达的高品质的道路,两旁的土地自然升值,犹如筑巢引凤,不愁无人来投资建设。 反观上海,自从上海bang上去后,上海市的规划和建设是高起点、高标准、大手笔、大投入,可谓雄才大略,高瞻远瞩,目标剑指全球一线大都会纽约、伦敦、巴黎。经过二十年不惜成本的高投入及吸附,加上上海本身的底子就很好(一马平川的平原,旧上海的浦西是由外国人规划的,旧城区里六车道和八车道的路比比皆是,这在广州的旧城区是不可想象的),硬件设施迅速达到全球一流水平。如今外国商家进入中国,不需要经香港这个窗口,可直接进入上海这门口来了。有幅员辽阔且富饶的长江三角洲作依托,上海对人才和资金的虹吸效应是明显的。上海渐渐进入了吸附———辐射———吸附———辐射的良性循环的轨道上。 广州的城市建设到了一个关键的时期,也是考验决策者智慧和魄力的时候了。以前错失了旧城改造的时机,现在进行,成本是大多了,但还可以亡羊补牢的。旧城区除保留部份有价值的特色建筑外,对上世纪初所建的房子要大刀阔斧的拆除重建,那些残旧破败的建筑既不美观又存在安全隐患,已经完全不适合这个时代的需要了,不应有可惜之情。广州旧城路两旁的楼房是骑楼式的设计(即地中海风格的建筑,亦即上海金陵路的那种,可遮挡太阳和风雨,比较适合广东的气候)。但它有二大缺陷:第一、因为楼房伸展到马路边缘,所以马路两旁不能种树木。难怪有外地人说:“怎么广州只见楼房不见树木?”虽然广州有“花城”的美誉,但在旧城区却徒有虚名。第二、在马路本身就狭窄挤拥的情况下,使人有一种舒展不开的局促感和压迫感。 广州旧城多数马路只是二车道及四车道,所以,在拆除旧建筑重新建设的时候一定要大幅向后缩进,要让马路扩宽到六车道以上,否则,旧城改造只是枉费心机。旧城和城中村大片拆除后,不应都建楼房,而应让出更多的空间建设休闲公园和露天广场等设施,这样既可抽疏旧城区的挤拥人口,又可提高城市环境和市民的生活质量。城中村这些毒瘤更是要毫不手软不惜代价地坚决铲除。作为政府,在旧城和城中村改造中,要多付出一些,要有战略家般的智慧和视野,不应只顾眼前利益去算细账。因为,这关系到这个城市以后一千几百年的命运及子孙后代的福祉。 |
会员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