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明大家谈系列之“亮城计”（3）——布光

四五月天雨量骤增，广州街道都给水淹了，让我从城市雨水容量联想到了城市光容量的问题。

记得几年前在暗天空会议上，我未经科学研究斗胆提出城市光容量的概念设想，觉得一个城市能容纳的光通量额度是有数的，可以测算的，实际上我是怕城市也给光淹了。雨是天操纵的，光是人操纵的。天难胜，人可教也。怎么就研究起光容量这码子事呢？几年前做某城市夜景规划时，业主要求提供用电量及投资估算，我们没有经验，于是就想到了能不能从照度（亮度）规划反算光通量，再按效率，维护系数等等算出灯具使用数量，那投资和用电不就有答案了吗。不过当时算出的数字很吓人，怀疑小数点点错了位置。科学在进步，哥本哈根会议讨论碳排放问题，讨论了给各国的炭指标。据说碳指标还能交易，显然已经是准确算出了各个国家的二氧化碳的总排放量，令我吃惊不已。更有甚者，据说外国学者研究出牛屁是碳排放的主要祸首之一。如此说来，碳交易的一部分就是牛交易，让牛跨越国界移动做交易就可以求得平衡了。那么光排放比碳排放要好计算多了我觉得。如果建立规则，也可以相互限制，甚至做交易来平衡。超量光排放的唯一祸首就是人，可是人不能买卖交易吧，只能惩罚了。惩罚谁，照明设计师算不算一分子，啊，有点后怕了。

其实没有二氧化碳，空气中只剩氧气氮气也是不行的。光量与雨量一样太少了也有问题，太多了溢出去也不妙。如果夜晚户外没有足够的光，蜗居的人可就更蹩曲了。光容量这个问题够得上照明方面的硕士或博士论文题目，值得一推究。我这里讲的光容量是与时间相关的容积的概念，是立体的。

光量多了对人生活有害，这样的研究在国内外诸多研究杂志上屡有论证。前些天听中岛龙兴先生讲座，谈到了在自然光中进化而来的人类对光的依存规律特点。工作，休闲，休息，睡眠，早中晚光量光色皆受于太阳光。光照像指令一样指引着近万年以来人类的生活状态。而近代开始越来越自由的随时随地的人工光消费，违反了人类对自然光接受的长久依赖的规律，结果影响到人自身的健康，工作效率，甚至产生疾病，听后颇有感触。

不合人类自身的生物性规律的光照射，会产生反射性错觉。如晚上的强光照射，会误以为白天的到来。这个事实在现代养鸡法中得到了佐证。利用生物生理特性，用长时光照的方法，让鸡认为晚上也是白天。鸡很傻，果真就把黑夜当成白天，不停地吃，不住地长。本来母鸡下蛋两天一只，这样一来，就一天一只，甚至一天二只。肉鸡本来一年多长大，现在3个月就肥嫩嫩地上餐桌了。结果是鸡的寿命短缩，老母鸡就只剩下个概念了，只有山区僻壤有。当然目的解决了亿万人民吃鸡难的问题，也是科学创举。现代工业化生产为提高效率的用光方法，人有点像鸡。

人其实也很傻，也会被光迷惑。如酒店采用的类日光全光谱白炽灯光源，低色温低照度，使人有日落而歇之感休闲放松；而工厂的高照度高色温，如日中天，工人们精神高昂加紧劳作至深夜。至于娱乐场所的动态光，使你不能安然，腿不舞心也得动。

生存环境要保护，人类还得置身于自然，或尽量维持自然状态才对。所以我们应该学习现代碳排放的先进管理理念，全方位立体的看待人工光量的问题，定义城市光容量。只有解决了城市光容量的问题，城市布光才有了前提，城市相互之间就不会再在亮度上较劲，就会回到理性上来。把光通量用到合适的地方，最需要的地方，载体选择就会择优而选，夜景建设才会适度。可以说，光容量管理是让城市夜景更美好的前提。

从光容量的观点看今日夜景规划的布光行为和标准，发现了一些问题。如CIE的城市照明分区标准按E1区,E2区E3区,E4区进行的。标准值规定，城市越大越亮，越中心就更亮，看似合理且当然。其实大城市小城市的人是相同的，人均饭量是基本相同的，人的视力是相同的，汽车是相同的，道路亮度是差不多的，那么均值应该差异不大，只是人的户外活动内容时间长短与载体规模数量用途不同而已，没有道理平面地区分对待城市郊区农村。就是说，不应该单纯的平面地强调区域的差异，甚至视觉差异，而是要在人均需求与环境平衡的前提下确定城市总光容量。小城市总光容量小，自然就得少用，大城市指标多，用途也多。因此新时代的照明标准应该是总体的，立体的，多维的，即使分区也应该是V1区、V2区、V3区、V4区，因此我建议将CIE（国际照明委员会）改称CIV（国际光容量协调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