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专访问城发起人,追寻“城视”文化
问城论坛将于12月10日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举办。 【文字实录】: 主持人:所谓“问城”论坛,问的是什么? 云浩:想这个名字的时候,王中老师说叫“城视”,视觉的视,这样的话同时彰显一个是涉及到城市问题,另一个会涉及到视觉问题。我想的一个是这个名字容易产生一些歧义。 而我认为今天的城市,我们在看也好、在听也好,实际上某种意义上是我们在问,这个问你可以理解成问候、慰问、问安,也可以理解成问责、问难、质问、疑问。 那么我们问这座城市,同时我们作为这个城中的人,也在被这个城市一直在拷问,同时每一个在学术道路上行走的人,对于自身又会有着很多的追问与反问,这也会是知识分子们的一个共同的想法。 王中:“问城”的背景主要是考虑到中国城市化进程飞快的城市化进程差不多有30年了,我们在思考在30年的时间结点上是不是要有必要进行一次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四位一体全面深思。 我觉得我们国家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呢?就是各谈各的。而且是在不同的语境当中谈自己的事情。建筑师的谈建筑师的,搞规划的搞规划,然后城市主管部门谈城市主管部门的事,搞艺术的谈搞艺术的事儿,搞设计的谈搞设计的事儿。在今天其实各个领域它有这种跨界引发的一种新的思考,一定是当代的一个特点。 主持人:王中老师您在论坛中具体想和大家探讨什么话题? 王中:今年这三个方向——建筑、影像、公共艺术。本次论坛是由四家联合主办,读书杂志还有北京大学视觉与图像研究中心,还有我们中央美术学院的美术馆以及中央美术学院的城市设计学,一起来做这个事情。 但是我们谈建筑是整个城市在发展变迁中,它的一种新的冲击力所带来的不同。影像我们大家都知道不管从各个角度,艺术也好,从其他的视角来看,影像的力量真的是非常强大,它的影响力也非常大。当然还有公共艺术的影响。 主持人:因为变化太大了,所以很多人会有一些无所适从的感觉,作为我们比如说在学术界这样一些领军人物,如果聚在一起肯定会有一些比较新颖的观点出来,如果说到这样的一个论坛,比如说我们刚刚说的主题,包括人选、嘉宾等等,作为我们的学者云浩老师,您对于比如说嘉宾的选择,包括对于我们整个论坛的方向的把握是怎么样的,是确定的? 云浩:这次我们是选了几个主题发言人,这几个主题发言人是我们认为他们在业界是具有极强代表性的。比如说徐冰老师,他从某种视角看过去,他应该是中国当代艺术或者说前卫艺术的第一人。 比如说我们请的建筑师张永和老师,也是我们认为在建筑这个领域他的修养和他的思想也应该是堪称第一的。 陈嘉映老师是在哲学家里面,或者说在哲学界里面学养最丰厚的,在这个领域里或者说在这个方向上,他也是第一人。 朱青生老师他在艺术批评家里头,好像有一个什么世界艺术史的一个什么协会什么组织,他好像是唯一入选的华人,这个我记的不是特别清楚,就是从这个意义上,他也是一个第一人。 王中老师很多人都这么提,中国公共艺术第一人,我也用延用这个说法,这些第一人我们套用一个古语叫君子不党,每个人都是具有强烈的这种个人独立思考能力的人,有着自己独立的思想。他们之间他互相是某种意义上不交融、不沟通的,这样的论坛,实际上是促成了这样的,用现在的比方说要有广告公司来用那些垃圾词的话,叫什么巅峰对话之类的。 这个论坛才是真正的巅峰对话。 王中:学者他一定不仅仅是一个基本的素养,其实我们希望的是骂城市谁都会,谁都去骂,我们都知道今天的城市再也没有我们小时候的愉悦感了,我们都知道今天的城市不管在设计上,甚至在功能上等等,他对人的关爱上、尺度上其实都不尽人意。 但是我们听过各种会,大家都在痛骂等等,但是这些东西又有多大的意义,我们更希望一些学者能够在更深的层面上来剖析它,所以我更看准一个起码要10年的积累,因为只有经过一个时间段,我们回过头来,我们再来看,我们经过10年以后再来看2011年,我们看这届,你会发现每一届、每一届,人的思考方式,包括对城市的深度认识,那么价值就是不一样的。 王中:所以我们希望我们每一次,可能我们每年都会把这些学者们的发言整理出来,然后我们再专门的再采访,最后我们结出来的这些东西,我们希望它对城市的未来,甚至说以后再来看一段,翻开这段史料,觉得还有一些人在沉稳的在这儿思考这样一个事情,我觉得就已经足够了。 云浩:我们还从名字谈起,问城这个城比如说他可能在王中老师的心目中,或者在他们很多城市学者的心目中,它是地理、城池这么一个概念。 但是它会有另一种理解,就是问城这个名字,如果长久的凝视它,你会发现里面既有像王中兄他们这些人的一种希望的东西,同时也包含着我们这样知识分子的一种悲凉。 因为从一种知识的视角看过去,城的概念他是城堡或者是我们谈到家国,谈到天下,它是一个文化概念。今天的文化现状怎么样,大家都看得到,经济空前繁荣,这个国度的人过着有史以来最富足的日子,但是文化却是从破损到破碎,从崩解到崩溃。石关久瘫,石兴久济。所以你到处看到什么小月月,见死不救啊,什么全城去微观恶人做恶,这是哪里出的问题?这是文化出了问题,文化它是个什么东西?它是我们的枷锁,这是有的,但同时它也是我们的摇篮,它是保护你或者说给你形成一个围墙的,就是我们这个问城之城它有它的城墙,有它的限制。 在城中的人丧失了可以四处乱走的自由,但同时它受到这个城市的保护,如果这座城池没了,被移为平地了,那么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沦落者,所以我给这次的论坛写了一首词里面有一句话,就是叫开坛寻路,就是我们开了这么一个论坛,想到一条出路,相顾沦落人,在座的都是这么大名头的所谓大腕,所谓什么,他们还沦落吗?沦落,为什么?因为这座文化的城池没有了,每一个生活在这个城池中的人,都是天涯沦落人。 如果说问城能问到的城,是这个概念的城,那它的意义就不仅仅是一个我们会探讨城市,或者探讨城市化,或者探讨某个具体建筑的问题,而是我们有可能会为这个国家找到一种文化发展的可能性的可能性。 长久以来对文化的持续不断的破坏,今天是杰出硕果的,就我刚才说到,全民心灵的这种沦丧。 很多这样的学者,比如像王老师这样的,比方说奥运会开幕式策划什么的,很多国家工程的支持,他是这个建设者,他是这座城,不管这座城是文化之城,还是建筑之城,他是这座城的建设者,也有着一些朋友是在这个城,他看来以成废墟之城的废墟上的勇悍者或者说悲叹之矣。 那么任何一次的伟大的悲叹,都会诞生新的创造的力量,就是王老师他们创造的动力,很可能是有我们这样的人的这种悲叹、哀号所得来的,这就是所谓的悲剧的力量,或者说反思的力量。 那么,这个才会对这个国度或者说我们认为的天下能起到一些政治作用。 王中:我们在论坛的一个简介上,其中有一句话,叫做开启城市的文艺复兴。其实当我们开会的时候,其实很多人在谈,说论坛能够提这么大,太大了,不要写,其实我后来还是坚持要留这句话,因为我们至少可以由一份理想吧,因为我确实觉得我们的城市需要一次文艺复兴,这是毫无疑问的。 云浩:或者说整体的文化。 王中:刚才谈到这个,他可能有方方面面的原因,但是一个城市的运动,就他的氛围,他确实关注到培养什么样的民族的问题,是一定的。你培养什么样的民族,为我们上到这高度来讲,你看看能够给未来带来什么,很显然我们说,他所有大文化体系,我们简单的再揪回来点儿,我们说的小一点,就从一个美学素养来说,如果你从事所有做的东西,他从小看的东西都不干净,他大了以后,他那种审美的那种意识,他那种素养能在吗? 王中:他不可能在,所以我觉得很简单,我们看很好的那些城市,你在那里去长大,你满眼看到那些个关于文化、关于艺术的,那么你大了以后,不用别人去说,我们不用在学校去什么什么这种教育,这种潜移默化,每天你看到的东西,已经对你的行为,跟你的思考方式已经是影响了你。 那么这种影响,它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才是最有力的。 云浩:王老师做过一个系列的作品,叫拆迁。就是我看了以后我想起这样的一句话,它拆的不是一段城,拆的是一段情,是一段可以保存人性的一种,他拆的不是建筑本身,它是把文化的这种存留给拆了。 拆的实际上他是在威胁的是文化,威胁的是文化,也就是说威胁的是人。就是怎么讲,就是我们讲一个没有心灵的人,他行尸走肉,一个没有文化的城,就是堆砌出来的一个东西。 王中:很可怕的就是,我们把很多的基因都搞没了,基因都没了,你还谈什么血管的供血系统,我们都谈不上了,所以今天我们看一看,我们号称的是一个500年不间断的文化,我们还在哪一个城市里能够感受到呢? 那么这个我相信一百年以后的人,再看就知道了,确实,比如说你们在做什么,我们那代人会不会有负罪感,所以我希望我们坐下来,我们两个喝杯茶,多好好的反思反思。 主持人: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有了这样的一种反思的话,可能会对于我们这个城市的未来来说,其实是一种期望。刚刚王老师提到一种理想,有时候我们在想这是不是一个理想缺失的年代呢,但是可能我觉得虽然是理想缺失,但是我们会有很多种方法,再去寻找这种理想的火种。如果说我们这次问城论坛确确实实能够把这个小的火种点燃的话,我觉得也是一种容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