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评：“学校成地标建筑”应成常态

近日,云南巍山县“穷县办富教育”的发展思路引起了关注。大家发现,当地县委县政府至今都挤在古城区的一座老房子里,一间约10平方米的办公室内有三四名办公人员;而当地多所学校投资建设均超亿元,教室宽敞明亮,多为当地的标志性建筑。近几年,巍山县每年对教育的投入在5亿元,但作为教育主管部门,教育局一直租借场地办公。

回顾以往报道,政府部门在简陋场所办公的案例,我们已经听说过不少。但巍山县最值得称道的地方在于,当地政府部门挤在狭窄的办公室里,地方教育部门租借场地办公,学校却成了地标性建筑。如此鲜明的对比,发生在一个贫困县里,更让人惊叹。可以说,巍山实现了教育水平和经济发展之间的某种“倒挂”——按照国家底线指标,这个贫困县已达到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水平,“教育水平超过了地方经济发展水平。”

对于巍山县的“倒挂”现象,过度的抒情或许不必要。最应被看到的,其实是“学校应成地标性建筑”这个常识。让学校成为一个地方的地标性建筑,并不是指要把学校建设得格外豪华或夺人眼球,而是指应像巍山县那样,尽全力把学校建设得现代化,让教育投资成为当地政府投资中的重头戏。正因如此,关于巍山“穷县办富教育”的新闻,值得省思和追问的,其实是两个问题:其一,学校为什么可以是一个地方的地标建筑?其二,有多少地方能够把学校建设成地标建筑?

地标建筑是一个地方的标志性建筑,它们最能体现该地的发展诉求,不少地方都有专属于自己的地标性建筑。而在贫困县里,把学校建成地标建筑,则分外必要,也值得肯定。诚如巍山县委书记所言,把教育办好也是一种很好的扶贫。当学校成为一个地方看起来最体面的建筑,当教育投入成为一地稳定的财政支出,此种地标建筑的打造,映射的正是对教育的高度重视,此种发展诉求的另一面则是对人才的分外关注。长远来看,这种理念将改变当地落后的经济面貌。

进一步来分析,一个贫困县成为教育投入的领跑者,看似有些突兀与不合常理,却并不意外。它其实是验证了一个久被公众指出的真相:对地方教育的重点关注和倾斜,从来都非一个可为不可为的问题,而是愿不愿意为之的问题。投入基础教育虽然能够惠及民众,但它的最优与最大价值,却需要经过长时间才能显现。相对于短期见效、鲜明表现的政绩需求,它当然就不被某些富裕地区的官员所喜欢。对于他们来说,高楼、广场、宽阔大道等地标建筑更有吸引力。

正因如此,直面巍山县里学校成了地标式建筑,对此理当肯定,但更应该被反问的是:有多少城市愿意把学校建设成地标建筑?放眼全国,基于改革艰难性与投入巨额的因素,对基层教育的大幅倾斜可能无法实现,但它完全可以成为地方的自发决定和选择——巍山县的做法证明了这一点,也衬托出别样的落寞与跟进乏力。国家级贫困县巍山县里学校成了当地的地标建筑,对此,那些富裕的地方是要听懂,还是要继续沉默,背过身去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