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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文物普查:数量现“井喷”

2009-7-24 00:00| 发布者: ccbuild| 查看: 512| 评论: 0

摘要: 20多年前全国第二次文物普查,我省(包括重庆市)记录了27000多处文物点。如今,第三次文物普查尚未完结,但全省各地登记的不可移动文物数量已达56685处,其中新发现达42831处,数量居全国第三——   本报记者 ...
20多年前全国第二次文物普查,我省(包括重庆市)记录了27000多处文物点。如今,第三次文物普查尚未完结,但全省各地登记的不可移动文物数量已达56685处,其中新发现达42831处,数量居全国第三——

  本报记者 陈四四 黄里 孙琪

  蓬溪县发现大型明代山寨遗址,会理县发现清三代断案碑,郫县发现明代壁画……每天,这类消息如雪片般飞到四川省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办公室。去年3月以来,我省各地的“三普”工作陆续进入田野调查阶段。一年多的时间里,新发现多,文物种类更广,成为此次普查最明显的特征。

  回顾前两次文物普查,第一次在上世纪50年代,我省没有参加。第二次在上世纪80年代初,3年时间我省普查到27000多处文物点(包括重庆市)。如今,历时5年的第三次文物普查,截至今年6月30日,全省各地登记的不可移动文物数量为56685处,其中新发现达42831处,数量居全国第三。相比第二次普查成果,这一次的数量呈“井喷式”增长。

  “井喷”之象:

  “这就是全新的线性文化遗产,不是孤立的一个点,而是形成了一条线”——一条“隐身”于甘洛县大山的古道首露真容;广安普查到新文物点1556处;双流文物数量增长6倍

  “三普”展开后,双流县煎茶镇五里村的梅家大院,突然来了十几个挂着工作牌的人,对着房子指指点点。他们有的给房子拍照,有的对着房子画图,还有的测量尺寸。

  年近古稀的老住户袁兴国很吃惊:“来这么多人围着房子转干啥?”他不知道,来的是双流县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队。

  普查队中专门研究古建筑的朱翠华也很吃惊,“这个院落的保存情况比成都文殊坊片区留下的古院落状况好得多。”朱翠华把记者带到堂屋前的立柱边,指着柱下基石上的浮雕说,“你看这上面雕的荷花、鲤鱼、小孩都清晰可见,雕刻手艺也很上乘。”

  看得出这院落是清代中早期建筑,但具体的年代不好判断,袁兴国和其他住户也说不上来。记者看到,整个建筑的木结构依然坚实,几乎每一面墙上都留着当年的雕刻和绘画,堂屋西南角还有一尊保佑平安的石神。“这是典型的民居四合院”,朱翠华很兴奋。

  双流县文管所所长李化告诉记者,“全县26个乡镇,如今已普查完三分之二,有时候一下午就能普查到3处新发现,真令人高兴。”

  从第二次全国文物普查的50多处文物点,到目前新发现300多处,双流县文物数量增长了6倍。

  全省处处捷报频传:泸州新发现文物点1399处,宜宾新发现文物点3096处……特别是广安,原先登记在册的文物点有450处,截至到6月30日,已经确定的新发现文物点1566处,还摸排出新文物点线索2100多处。如果这2100多条线索在今后的田野调查中全部证实,广安的文物数量将增长7倍。

  还不止是数量上的“井喷”,新种类的文物更令考古队员兴奋。

  “那可不是一处文物,而是一条线的文化遗产!”凉山州博物馆考古队队长唐亮,简直不知该如何对记者解释新发现的清溪道遗址。

  唐亮率领凉山州和甘洛县文物普查队徒步考察坪坝乡、海棠镇、蓼坪乡等,竟然发现了一条“隐身”于大山的古道。5天的时间里,队员们背着干粮和普查设备,沿途用GPS定位仪器测量,用数码相机记录,曾经的“南方丝绸之路”逐渐清晰。营房遗址、清代石桥、清代墓葬群、蓼叶坪驿站……走在蜿蜒于三个乡镇的清溪道上,大家的脚步因新发现而轻快起来。

  “这就是全新的线性文化遗产,不是孤立的一个点,而是形成了一条线。”唐亮说,尽管这条线上文物点的数量还未统计出来,但重大意义已显,“绝对是首次发现!”“民居、窑址、窖藏……各种形式的都有。”省三普办主任冯潋说,目前新发现的文物大致分为6种,其中古墓葬和古建筑各占总数的35%,古遗址占8%,石刻及石窟寺占10%,近现代史迹占8%,其他种类占4%。

  “井喷”之韵:

  成都锦江大礼堂属于20世纪文化遗产,“龙抄手”应该列入工业遗产……一系列新概念进入文物普查,文保正从“保文物”到“保文化遗产”转型

  为什么这次文物普查中,文物数量会“井喷”?

  对记者的这个问题,朱翠华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起了当初参与恢复成都文殊坊古建筑时的情景,“文殊坊片区能保留的老院子只剩5座了,其他的全是仿古建筑。可惜就算有保留价值的,房屋上的雕刻也大都毁损或风化,辨别不出历史的雕刻细节。真遗憾啊!”

  随后她言归正传:“以前我们考古,只重视古庙、石刻、古墓,许多值得保护的东西都忽略了。这一次文物普查,则包含一切文化遗物。”老房子等不再被排除在文物之外,文保思路扩展了,这正是引发文物数量“井喷”的关键因素。

  在省文物局副局长王琼的办公室里,记者看到了泸县的文物普查资料,一条30多年前青石砌成的渡槽遗迹也进入文保视野。“它修建于上世纪70年代,跨度200余米,高10余米,全部用青石垒砌而成,蔚为壮观。这样的渡槽,是泸州十分宝贵的近现代农业水利遗迹。”

  20世纪文化遗产、乡土建筑、文化景观、文化线路、工业遗产、水下文化遗产……这一系列新概念,在上一次文物普查中不太清晰,也没有应用。如今,它们的内涵已经被具体化。

  上世纪50年代修建的成都锦江大礼堂属于20世纪文化遗产,“龙抄手”应该列入工业遗产的范围,岳池罗渡民居归为乡土建筑,茶马古道当属文化景观……新概念的指导下,那些以前忽视的宅第民居、店铺作坊、池塘井泉,以及工业建筑、金融商贸建筑、水利设施、交通设施等等,均进入了普查范围,成为受保护的文化遗产中的一员。

  我省各市州还结合当地自然地理、人文历史等因素,相继拟订出各具特色的专题调查项目。其中,凉山州与四川大学历史系联手,打算调查凉山大石墓、凉山古道遗迹、会理县明清民居、安宁河流域古代文化遗存等诸多专题;泸州市拟调查泸州崖墓、明清时期桥梁、护国战争遗迹、白酒窖池等……地震后,绵阳市、广元市又迅速拟订了“5·12”汶川特大地震遗址调查。

  王琼说:“当前我国的文化遗产保护,正经历从‘保文物’到‘保文化遗产’的历史性转型,要保护的对象和范围发生了很大变化。”

  “井喷”之力:

  先难后易,山区普查率先开展;64岁的王继尧是编外的“骨干”;普查队员每到一地就贴上宣传画。群众的积极参与,成为文物“井喷”的助推力

  7月盛夏,什邡文管所所长杨剑依旧冒着烈日,带领普查队员奔波在龙门山中。

  去年5月,突如其来的汶川特大地震,打乱了之前的普查计划。自10月恢复田野调查后,什邡改变了思路,决定先难后易,先普查位于龙门山中部的红白镇、八角镇等6个乡镇。“山区的路不好走,全靠当地老百姓踊跃提供线索,我们已新发现文物点20多处。”杨剑说。

  广大群众的积极参与,成为文物“井喷”的助推力。

  在北川,已普查到263处文物点,其中有213处是新发现。北川县文管所所长高泽友说,震后北川地貌巨变,文物普查困难很大,但有了老百姓的帮助,普查工作在震后很快“站了起来”。

  在北川普查队里,64岁的王继尧老人是编外的“骨干”。

  去年4月初,北川文物普查队住进了陈家坝乡。每到早上7点,龙湾村村民王继尧就会来敲门,“走,我带你们去普查。”细雨霏霏,王继尧在泥泞山路上一边走一边给普查队员介绍,“前面有古建筑,翻山过去有古遗址、古墓葬。”陈家坝的地图仿佛刻在他心中,太子庙、花房子、大跃进伙食团、鸡心梁五通庙……在老人的帮助下,短短一个月,普查队就查到了10处文物点,其中9处为新发现文物点。而且老人提供的文物线索“含金量”颇高,他带着找到的一处羌族祭祀塔,竟是明代时期的古遗址,历史价值很高。

  为了给普查队做向导,王继尧把自家的农活和市场上的生意都放下了。当普查队想给他一些补助时,却被老人拒绝了,“能为家乡的文物保护工作做一点事,我是十二万分的高兴,还要什么报酬呢!”

  大地震发生后,高泽友一直无法进入陈家坝乡调查,也很担心王继尧的安危。结果,地震后3个多月,高泽友接到了王继尧的电话:“高所长,我很好!我去帮你们看文物点有没受损!”陈家坝乡有一个清代五通碑在地震中震裂了,王继尧拉上几个村民成立了临时的守护小组,让它不遭到进一步破坏。“如果没有老百姓给我们提供线索,哪里能发现3000多处文物点的线索哟!”广安市普查队队长刘敏感慨万分。如今,普查队员已养成习惯,每到一个地方进行文物普查时,要贴上宣传画。

  有了老百姓的支持,过去不敢去的地方也能去普查了,原先隐藏在深山中的文物点也“藏不住”了。“要覆盖到每一寸国土”,这是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启动时提出的目标,各地普查队都有信心完成。

  “井喷”之思:

  我国将首次建立全国不可移动文物基础数据库和电子地图,预计2012年首次向社会公布一份详细的文物名录。数量多了保护更难。公布前新文物点的身份有些尴尬

  双流县黄龙溪镇大河村,41岁的村民梁龙看着那个清代水碾子,眼神落寞。在他的记忆里,小时候这附近有油厂,这儿是热闹的农副产品加工区,船来船往,上至成都,下至乐山。“小碾子用来碾面,大碾子用来碾菜籽油。”后来,水碾子逐渐被淘汰了,那种热闹生活再也见不到。

  陈家水碾是本次普查中新发现的文物,但由于上次全国文物普查中它没有登记在册,于是曾经附着在水碾上的习俗,已经湮灭在时光中,令人惋惜。

  伴随文物概念的扩大,如陈家水碾一类的文物将成为本次普查中的“黑马”。此后,我国将首次建立全国不可移动文物基础数据库和电子地图,同时第一次向公众提供一份详细的文物名录。要知道,国家文物名录在过去都是不对外公布的。并且,名录一旦公布,文物就受保护。

  然而,让文物专家担忧的是,名录预计要到2012年才能向全社会公布,公布之前,新发现文物点的身份依旧有些尴尬。“我们希望各地尽快将新发现文物点公布为文物保护单位。”王琼说,“利用法律手段来保存它们。”

  希望正在变成现实。富顺已率先把18处新发现文物点列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泸县也新公布了12处县级文物保护单位,北川准备将近期发现的羌寨碉楼遗址,申报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文物“井喷”,使得保护问题更显突出,资金缺乏问题更加突出。目前,我省有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00多处,省级、市县级文物保护单位则更多。近年来,虽然每年我省要投入几千万元到文物保护上,可一分摊下去,哪里都是杯水车薪。

  古民居建筑面临拆、改建,城市中的近现代工业建筑在城市建设中面临拆迁。同时,“政府正规划周边土地的利用”,“保护资金如何落实”、“怎么保护”……诸如此类的问题,让文物工作者备感压力。双流文管所所长李化对记者说,“井喷”之后需要找到更好更细的保护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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