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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愷:文化的态度

2014-11-26 23:19| 发布者: ccbuild| 查看: 720| 评论: 0

简介:  大家上午好!刚才听了两位前辈的精彩演讲,一会儿还有邵总的精彩演讲,所以我尽量压缩一点时间。我今天想利用这个年会的机会,简单地把自己最近对习主席的批示所了解的一些情况,以及业界的一些反映,谈一下我的 ...

  大家上午好!刚才听了两位前辈的精彩演讲,一会儿还有邵总的精彩演讲,所以我尽量压缩一点时间。我今天想利用这个年会的机会,简单地把自己最近对习主席的批示所了解的一些情况,以及业界的一些反映,谈一下我的看法,实际上是一个很不成熟的分享。我的题目是“文化的态度”。

  习主席的批示,刚才在年会开幕式的时候,车理事长已经大概讲了一下,他的原文我也没有权力来传达,但确实我看了一下,觉得习主席的批示非常具体,也对我们建筑界有相当的启发和参考。当然更重要的,也是让我们非常振奋的是中央的指示精神,对全国从政界到商界,对我们改善创作环境,起到了非常大的促进作用,所以我觉得还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一谈到文化的自觉和自信,有些时候还要回过头来看看文化到底是什么?我们百度了一下:文化是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也有人说文化的本质属性就是非强制性的影响力。我觉得这些话给我们很好的启发,就是文化对我们来讲不是一种过去的传统,也不是一个非常形而上的东西,它实际上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呈现在我们社会当中。

  文化的自觉,借用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的观点:它是指生活在一定文化历史圈子的人,对其文化有自知之明,并对其发展历程和未来有充分的认识。换言之,是文化的自我觉醒、自我反省和自我创建。文化的自信来源于历史的深处,泱泱大汉、煌煌盛唐,当这些盛世湮灭于历史的长河时,留给人们的是深深扎根在民族灵魂深处的文化,所以当人们谈到兵马俑,谈到丝绸直率,都满怀对自己历史文化的自信,这种自信就是人们的一种文化自觉。

  从9月份以来,中央的精神不断地渗透到专业界,大家有很多的讨论,包括住建部领导也到各个单位去调研,从我看来,目前有三种状态,一种是普遍的振奋,对习主席的批示是一种积极响应,有一种新的使命感,觉得我们在过去的一些年里走的弯路到了一种拨乱反正的时期,所以特别寄希望于在这样一个政治背景下,文化也一个大发展,一个回归,当然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尤其是对不是我们这个专业的很多的行政领导,我们最近谈到一些项目的时候碰到的领导,他们也都在急切地向这件事情,寄希望用建筑的文化形式迅速恢复城乡特色。但要注意运动式的弘扬文化会导致口号化、表面化、急于求成、行政化,欲速则不达,甚至会偏离中国文化的基本价值观。我们专业的人士现在处于一种犹疑的态度,这种态度对中央的指示既有支持的一面,但也有一些迟疑,他们特别珍惜当下比较宽松的个性化的创作氛围,强调在国际化语境中有独立的思考,他们担心从现在大家普遍的对建筑品质的关注,对建构的关注,在这样的一个政治形势下,会不会又拉回到对建筑形式的关注,担心讲文化传承就是向后看、保守、抑制创新、排外的倾向,甚至导向民族主义、伪文化的现象,文化的庸俗话,这些都容易导致走回头路。我个人对这样一种担心也是非常认同,确实我们曾经走过这种路,在以往的城市建设中,把文化的自觉变成了一种形式化的语言,所以我觉得这是我们在今天这样一个大好的环境下应该认真思考和警惕的,所以我觉得第三种提高就是思考,应该是谨慎的,应该是冷静下来,经过冷静下来,经过我们快速的发展期,专业界包括社会的各界都应该冷静下来进行反思,到底什么是我们文化核心的理念,文化该如何传承,是文化的形式还是文化的态度。

  我今天讲的题目是文化的态度,我们回顾一下中国传统的文化态度,一般来讲,应该说是重精神、轻物质、崇尚自然、少人工、珍惜人文、淡泊物欲,怀有中庸,避免嚣张,这都是中国瘟神的处世态度,讲究的是至善、至仁、至诚、至道、至德、至圣。但是当下我们处于市场竞争中,所以拜物拜金、世俗功利、炫富攀风。但是也应该看到,我们今天谈到文化的回归,也有一定的社会的基础,在今天这样一个竞争激烈,物欲张扬的社会中,越来越多的人希望从佛学、儒道、国学当中寻找心理的慰藉。国学现在越来越盛,很多大学里面在办,很多地方也有很多的佛学院,很我的高层企业领导,甚至有一些政府的领导都去学习,听说建筑界也有不少人在研究,在信奉佛教。我觉得这样重新回归某种宗教信仰,或者说一种心理上的文化的回归,我觉得也奠定了我们未来中国建筑再一次回到文化的自信、自觉,这也是一个很好的社会基础。

  我自己这些年在立足本土设计的立场下,特别强调的就是文化的态度,所以我今天也在这里非常快的给大家展示一下,或者说用这样的一种文化的态度的方法,再看待一下我们自己最近做的一些工作。

 

  我们觉得中国的文化态度应该是低调的,隐而不显。同时应该是谦和的,对环境是以礼相待的;应该是内敛的,含而不露;应该是得体的,恰如其份;同时我觉得我们做设计的时候,应该是对环境、社会、人文出于一种善意的表达。

  我们今年完工的在敦煌的游客中心,就是这样一个低调的建筑,它希望把自己隐藏在荒漠大地上,我在多次的会上都讲过,实际上建成的效果也是这样的,它就像大自然当中的沙丘一样。从各个方向表现出自己的一种低调。当然从建筑本身设计上,还是使用了当代的建筑设计语言。这些是建成以后目前使用的状况,主要是为了游客在参观敦煌之前有一个欣赏敦煌艺术的环境。里面所有的语言都因为从外部对环境的尊重、低调,在里面形成了系统的空间界面的处理,所以语言是很单纯的,这也使这个建筑具有它自己的特色。

  谦和方面,我想介绍的是我们在青海玉树参加震后重建的时候做的康巴艺术中心,这个是汉族建筑师在藏族区域帮助重建,所以如何尊重当地特有的宗教文化,以及特有的藏族的传统,是一个非常大的命题,所以我们延续藏族城市的城市机理,利用藏族建筑特有的院落空间的组织模式,以及外墙材料的色彩和强烈的质感,在整个设计重建当中,主动地把一个2万平米的建筑拆解成一个城市的街坊,让城市的空间跟建筑的空间互动,形成了具有藏族特色的聚落的空间,在建筑的色彩和材料上,因为当地援建的条件非常差,在高原,物资缺乏,所以尽量用俭朴的办法来处理。虽然是一种藏族的建筑,但是它实际上并不是一种传统的材料,而是应用了新的材料,用的是工业化的砌块材料,减少对自然环境开采石头的破坏。在建成以后,我们无数次到现场去,感觉到这样一个建筑得到了藏族人民的喜爱因为它既是一个跟藏族传统密切相关的,同时又是一个现代化的建筑。包括室内的光线的采集,也来自于对藏族建筑特有的光环境的研究。这是建成以后,还没开始使用的时候,藏族同胞在周边跳街舞。

  内敛。我想举一个我们在今年初完成的一个小项目,这是位于北京的旧城的中心,叫欧美同学会。这个背景可以看到,在故宫和皇室城附近,要在一个非常狭小的空间里做一个能打篮球、打羽毛球的综合性的体育建筑,实际上也是非常有挑战性。我们首先的意识就是应该把这个建筑完全藏在这个历史街区当中。同时我们也通过结构技术,把空间充分利用起来,从地下到地上。然后我们也在我们设计的红线范围之外,结合院落的改造,再一次增加了传统风格的门廊,让现代的大体量的建筑再一次被隐藏起来。最后做完了,同样角度看到这个照片,就是一个非常不张扬的一个建筑,有点像一个镶牙的建筑。保持了周围的大树,空间的格局非常好,增加了一些过渡性的建筑,有一些门廊,然后有新旧的混搭,让这样一个建筑具有某一种有机省长的感觉。里边实际上是一个大型的综合性的活动场所。从周围的公园看过去,显得非常低调。

  得体。我记得清华大学关院士经常提,他对建筑的理解最高的评价就是得体,所以我们在很多的建筑设计的时候也会想到这个词,怎么让建筑得体,这也是中国文人的一种追求。我们最近在北京旧城区,在前门大栅栏地区有一个H地块的设计,最近刚刚通过了首规委的专家审查黑。它的位置的北边就是大栅栏街区,难免是比较宽的一条马路,旁边也有我原来设计过的一个丰泽园饭店,场地上还有一些历史建筑需要保留。所以在这样的一个设计当中,因为建设量在上面的规划当中都有相应的规定,政府的开发商也有这样的一些基本的要求,所以实际上是一个开发强度比较高的城市综合街区。我们通过对历史环境的梳理,通过对各个方向城市界面的关照,希望能把我们这组建筑不要把它当成一个建筑来做,而是当成一个城市的街坊。所以从室外空间的高度控制,到里面步行空间的尺度,以及建筑内部空间的切割,都希望达到这样一种在原有的历史街区当中逐渐生长,而跟现在的城市又有机衔接的目的,当然也是一种时时在想得体的一种态度。这类的改造活动在全国都有一些很好的案例,我们也学习了很多。最终这一组建筑是以特色的文化主题酒店和历史建筑保护,还有一些四合院的文化工坊的类型来做。基本上就是这样一种协调性,当然在规委的审查会上,有些专家讲,是不是还能再低调一点,这个颜色上是不是还要再推敲,我们还有修改的空间。

  善意。我觉得我们做建筑,实际上不仅仅是一个任务,不仅仅是为了完成某一种经济的指标,有些时候是应该要非常客观的判断这件事本身的意义在哪儿。我们这一年在昆山阳澄湖边上有一个文化遗址公园的项目,这个项目在上位的规划当中是一个可以建设的用地,所以在这儿已经开始有一些原来的别墅区的开发,包括现在村落的搬迁,包括在这个规划当中有一些单位也提出来,要建很多的酒店,建商业街,建民俗博物馆和遗址博物馆。但是政府还是比较慎重,虽然昆山很有经济实力,但是他们还是很慎重,比较担心这样的一种开发是不是非常的妥当,因为它在生态敏感地段,挨着阳澄湖,一方面担心能不能经营下去,一方面担心会不会对环境造成影响。我们介入这个项目,也是通过跟业主的沟通,通过对现场的了解,我们提出来轻微介入,诗情画意,水乡曲荡,文化传承和宅地不变。开始搬迁的一些人出去了,但是现在在这里的渔民、养蟹的蟹民,还是希望他们住在这里,希望通过一种微介入的理念梳理这个规划。最终我们的想法是把这个项目做小,原来规划做一个12万平米的区域的开发,最终我们选择的是用昆曲创始人的家乡非常近的元素,用《玉山雅集》这样一个文案,用文字的再描述,尝试体现这个地方昆曲诞生的环境,用小的建设量,也达到某种文化复兴的感觉。所以更多的是关注于非物质文化遗产,而不是物质文化。现在落实的就变成改造一组小民房,形成一个昆曲的小学校,通过盖这个学校,把昆曲复兴,让昆曲民间化,而不是专业化,然后来逐渐的带动昆山这个地方的民俗旅游。我们希望是这样的做法,这个工作做得很多,最后落实的建筑面积就剩了几百平米,当然这不是设计院的院长喜欢的一种方式,但是我觉得这是一种善意,尤其我在想,新型城镇化要把设计普及到很多的乡村去,如何用扩张设计任务的办法,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小小的尝试。当然我们的设计团队也不光是指着这个吃饭。

  确实要结合特定的环境下怎么能把整个的空间,把这块的资源用好,不仅仅关注建筑本身,而应该关注一个社会、文化的总体的情况。

  对建筑师来讲,文化绝不应该仅仅是形式,而更重要的是态度,所以我特别希望我们自己,尤其我们业界的同行,大家在学习和参与到这样一个中央号召的文化自觉和自信的新的精神的贯彻当中,实际上我们应该用各种渠道去向我们的领导、向我们的业主传达,文化的态度比文化的形式更重要,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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