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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骏:建塔就要登高望远

2007-12-26 00:00| 发布者: ccbuild| 查看: 387| 评论: 0

简介:延伸内容:国内电视塔高度排名(一) (二)    著名建筑师马家骏讲述建造中央电视塔的过程   曲折漫长的选址过程   中央电视塔很早就开始酝酿了。打倒“四人帮”以后,有关方面就觉得应该在北京搞一 ...
延伸内容:[URL=http://news.zhulong.com/dongtai/read55936.htm]国内电视塔高度排名(一)[/URL] [URL=http://news.zhulong.com/DONGTAI/READ55939.HTM](二)[/URL]    著名建筑师[BAIKE]马家骏[/BAIKE]讲述建造[BAIKE]中央电视塔[/BAIKE]的过程   曲折漫长的选址过程   中央电视塔很早就开始酝酿了。打倒“四人帮”以后,有关方面就觉得应该在北京搞一个塔。因为当时只有月坛那个塔,还是1965年建起来的,很老旧了,不能满足广播电视事业发展的需要。   1978年,我记得是马年,建塔的事开始筹备,我们单位办了个展览,邀请了当时的[BAIKE]西南冶金设计院[/BAIKE]和[BAIKE]西北电力设计院[/BAIKE]来做方案。这两个院做过比较高的烟囱,算是有类似设计经验的,同时参加方案展览的还有清华大学的一些老师。一共展出了二三十个方案,请来很多专家评议,有吴良镛、张鎛、张开济等大师,他们从中点出了7个方案。我那时是展览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些展览出来的方案,开始有了点想法,但还没有真正参与这件事。   展览完了就开始选址。最初选在南菜园,经过地质专家的论证,发现那里是个断裂带,不利于建塔,后来就改到了玉渊潭西边,现在这个地方。但是这个选址改动的过程就经历了三四年,为什么呢?主要是空军方面有意见,说这个塔在西郊机场到天安门的航线上,阅兵的时候飞机低空飞行,不留神就撞上了。我们经过协商研究,认为飞机就是在天安门上空时比较低,飞过天安门马上就会提上去,到这个塔的位置还有好几公里,不会撞上。这个问题算是解决了,空军又提出,中央电视塔发射的无线电波会影响飞机导航系统。事实上电视信号不会影响导航,就是调频广播里有个别频率和飞机用的频率相近,但经过反复试验证明没有干扰,这个位置才最终定下来。   当时我所在的单位是广电事业局的一个办公室,到选址定下来的时候才改为设计院。设计院成立后,国家计委也定准了中央电视塔的规模,就是12000平方米的面积,386.5米高,实际加上避雷针的高度是405米。这样我们就开始重新做设计了,上次展览挑出来的7个方案全废掉,我们又做出来9个方案,经过筛选剩下5个,其中就有我这个“宫灯”。   “天坛加宫灯”   “宫灯”这个概念,在马年展览的时候我就有了最初的设想,当时自己画出来的是八角形、竖直的那种宫灯,后来又画了个圆的“灯笼”,都不太满意,感觉建筑的味道不浓,更像一个工艺品。   有天晚上加班,别人都走了,我还在琢磨这个“灯”怎么改。考虑的主要因素是北京建筑界提倡的“古都风貌”。那时候流行给建筑“戴帽子”,就是房顶上加点儿琉璃瓦什么的,也有人说这是“瓜皮帽”,我觉得要看盖在什么地方。这样的建筑你弄到上海肯定不行,但北京还是有这种传承的文脉,故宫、颐和园、天坛等建筑都保留了这样的气息。于是我就给圆形的灯体上加了个檐子,底下又加了个穗子。上头塔楼基本画成这样,我觉得不错,下面塔基也应该有对应的“重檐”。我并没有想到天坛,只是从建筑的韵律上考虑,下面的面积这么大,塔身又很细,应该有个逐渐的过渡,一层一层上去。那天晚上画完这张图,我特别兴奋。   于是就做出了这个方案,和另外4个一起做成模型,报送首规委审批。那是1986年5月,送上去第二天就批下来了,非常快。因为当时的首规委主任在看这5个方案的时候说我这个是“天坛加宫灯”,很好嘛,其他领导也就都说好,就这么定下来了。   1986年12月,中央电视塔动工。因为这项工程全部由国家投资,当时我们国力不是很强,每年财政拨给这个塔的资金有限,有时一年给两三千万,有的年份就没钱,一分不给,工程就要停滞下来。所以工期拖得很长,加上物价上涨等因素,最后花了两亿七千万。   建塔的旅游效益   选址在这个地方还是比较科学的,能够满足特定建筑的需求。因为电视塔是人流集聚的地方,要有便利的交通,挨着西三环挺好的。但是从整个市区的规划来看,电视塔离市中心稍微远了一点,距离其他的风景旅游区也远,客源就受到影响。   这就涉及到建塔的目的和效益———受历史条件和指导思想的限制,当时建塔都是以发射为主,旅游为辅,就是主要用于发射广播电视信号,兼顾旅游。在这个指导思想下,塔楼的大部分面积都要给机房使用,用来做旋转餐厅和其他旅游观光设施的面积就只有较小的两层。全国都这样,中央电视塔还算是旅游面积较大的了。天津电视塔,那个飞碟状的塔楼,最大的“盘子”是机房,旅游面积更小。也有设备条件的限制,那时候科技不如现在先进,都是大块头的机器,也确实需要较大的地方安放。现在不一样了,新建的塔都是以旅游为主,发射为辅。比如广州塔,建筑面积6万平方米,用于信号发射的只有三千多平方米。   效益上,到目前为止,中央电视塔在全国的塔里边数第二,平均每天有一千人次左右的客流量。北京历史古迹太多了,游客到北京来肯定要看故宫、颐和园、长城,不一定来看这个塔。上海就不一样,人家到外滩去,一看有个塔,基本都要上去看看,所以上海塔每天有一万多人参观,光门票收入就五十多万。   这块地方原本是片菜地,西三环路比菜地高出3米,中央塔距三环路约300米。我本来计划做一座桥,把塔基和三环路连起来,桥底下可以做停车场。这座桥设计的是70米宽,220米长,塔基下面还有三层推台。想法挺好,但限于资金不足,没有完全实现。   材料的奥秘   造型方案定下来以后,我们既做了[BAIKE]混凝土[/BAIKE]塔的方案,也做了钢塔的方案,最后选了混凝土塔。负责做结构的工程师到国外去考察,因为这么高的塔,从结构上首先要保证能立得住。世界上混凝土塔最高的是多伦多塔,553米,其次是莫斯科塔,535米。所以我们这个380米的塔,技术上是完全可行的。   钢制的塔,比较“柔”,摆动大,抗震性能好,不容易折断。混凝土塔比较“刚”,摆动小,脆一点。为什么要用混凝土,主要的原因是混凝土需要的维修量小,建成以后基本一劳永逸。钢塔老要维修,紧螺丝,还要考虑防腐蚀。造价上,对于小型塔,混凝土贵,大型塔则是混凝土和钢差不多一样贵。目前世界上最高的多伦多塔是混凝土塔,广州要建更高的610米,就是钢塔了。因为要做六百多米的混凝土塔,施工难度太大,对于钢塔来说,只要吊装设备能跟上,就可以上去。   当然,混凝土重量大,对地基的要求高。好在北京的地质条件不错,西边这一带基本都是古河床。我们挖地基的时候,挖到15米深,就都是巴掌大的鹅卵石了。上海和天津的地质就比较疏松,都是淤泥。对塔的施工来说,一般就是打长桩,打穿几十米的淤泥,打到岩石上。我们在威海的工程,海里头建塔,就是打穿了30多米深的淤泥。   施工中费心最大的是材料问题,这也是中央电视塔的创新之处。当时考虑这个材料怎么才能又有现代气息,又符合传统造型的需要。我设计的金黄色像琉璃瓦一样的这种屋顶,还有蓝色的玻璃幕墙,当时国内技术条件还不能解决耐久性问题。流行的氧化铝,不耐腐蚀,时间长了就变色。后来我们了解到德国做的一种活性碳树脂涂料,能保证30年不变色,但是比较贵,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时要每平米一千多块钱。现在我们国内自己也能做了,只要每平米二三百块钱。   金黄色的这个板子,是水压机压成的,中间层是发泡材料,向外胀,外头再大力压紧,做出来的板子就非常平整,还有很好的保温效果。这是我去参观南极长城站,从严寒地区的保温墙里汲取的经验。后来这项技术推广开来,做这个板子的武汉空军十八厂发展得很快,在天津塔和上海塔的建设中,把美国厂子都竞争走了。   中央塔的遗憾   中央电视塔应该说是我的代表作,可我对它并不满意,因为施工中有好多不可预见的问题,没有解决好,弄到最后挺遗憾的。   从横截面看,细长的塔身里设计了四个电梯井道和一部楼梯,纵剖开来的话会看到整个塔身有很多横向的隔断,像竹节一样,这才能坚固。电梯的运行速度是每秒5米多,我们是按多伦多塔每秒7米多的标准去定的,但实际运行不能这么快,为什么呢?电梯要高速运行,井道的垂直度必须非常精确,不直的话就要产生颠簸摆动,让人很难受。可是在施工中,这么高的塔很难做到笔直,因为塔并不是静止的。除去风力的影响,还有日照引起的热胀冷缩———塔身晒到太阳的那一面会膨胀,并且随着太阳的移动而不断旋转。一胀起来,塔就是弯的,会对施工造成影响。所以我们这个电梯井道修到最顶上的时候,我用垂直投影测量,发现矩形井道横截面的四个角都旋转了15厘米。最后我只好把井道内壁都向内收缩了30厘米,这样才能基本找齐,实际可用面积就小了。   还有一个从外面能看出来的遗憾:站在西三环上往西看,在中央塔的东偏北方向,150米左右的高度,塔身上有个小鼓包,不是直溜上去的。这是怎么弄出来的呢?本来在浇灌混凝土时,每一块模板都要检测,保证塔身由粗到细的倾斜角度是相同的。可是1989年有一天,工人们为了早点收工,隔一块板检测一次,结果恰好就有一块模板没到位,偏了很微小的一点。但这微小的偏差随着高度增加就会扩大,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凸出来一大块了。我们赶紧补救,在上面硬把它收回来,就成了这么一个“坎”。不过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塔与人生   我年轻时对艺术,文学和绘画都很有兴趣。高中毕业那年,我看大学里各专业的介绍,发现有建筑学这个专业,既有艺术又有技术,很符合我的爱好,就报了。当时是6年制本科,西安冶金建筑学院录取了我。在大学里,那个年代都是学苏联,我对苏联的建筑艺术很着迷,知道将来自己是要做设计的,但做什么还不知道。毕业分配也很懵懂,报了好几个志愿,最后一个是中央广播事业局,结果就给我分到这儿来了。我就在想,这广播事业局搞什么设计啊?   1964年从陕西坐火车来北京,路过郑州,我看到广袤的平原,有很多高塔矗立在田野里,就是那种拉电线的铁塔。我想这些拉线塔底下肯定得有房子吧,是不是广播事业局就是做下边那些机房的?没想到实际上还真是这么个事儿。“文革”期间我没有接触什么设计,都是战备工程,在山沟里头做机房,对苏联、美国搞战略宣传。   后来我才了解到,广电设计主要就是两个方向:一个是“中心”,就是制作广播电视节目的房子,比如电视台之类的;另一个就是“发射”,这就是塔。1972年尼克松访华后,我们国家开始大力发展彩色电视节目,不过当年我们广电总局的局级干部才能买一台彩色电视机,还都是从日本进口的。从那时起,国家对中央电视塔的需求变得更加迫切。   我设计的第一个塔是武汉塔,第二个才是中央塔。设计武汉塔的时候,大家都没有经验,也没有到国外参观过,只是有人从德国带回来一本资料,德文的,里头有关于塔的内容。我们看不懂,就找国际广播电台的同志帮忙翻译,我看着翻译稿,对照着外文书上的图片,才知道塔身怎么做,塔楼怎么做,还有旋转餐厅什么的,其实就是一个会转的大台子。   武汉塔是我们院说服当地政府来做的,开始他们只是想做个很简单的小塔,我们说你这是要建在风景区啊,搞太简单了将来观感不好。我们提出的方案是一个钢塔,造价大概三百多万元。可实际做下来工期拖太长,中间因为没钱还停了一年多,做完用了1300万元。现在看来是非常便宜,哪个塔能一千多万建下来?可当时1300万也差不多相当于现在一个亿吧。   中国建塔数量在全世界是最多的,建塔的热情也比别的国家高。从20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到现在,一波又一波,建塔不断。武汉塔之后,陆续又有西安塔、辽宁塔、中央塔、天津塔、上海塔、南京塔等等。这些大塔建起来后,各中小城市又开始建塔,像佛山塔、大连塔、青岛塔、石家庄塔等,大部分都是200多米高的钢塔,因为比较便宜。   我原来做过总工程师,退休后院里返聘回来,现在主要做工程咨询工作,就是写一些工程的可研报告(可行性研究报告)。在塔的建筑设计方面,年轻人还没有跟上来,他们的着眼点也和我们这代人不一样,会更多考虑一个工程能挣多少钱。中央塔方案被选用,院里给我200块钱奖金,还算是多的了,就是不给奖励,我心里头都特别高兴。   ■建筑档案   中央电视塔   坐落于北京西三环中路航天桥附近,玉渊潭公园对面。高405米,是世界第六高塔。   占地15.4公顷,塔高386.5米,加避雷针总高405米,总重5万吨,是中国第三高塔,世界第六高塔,世界高塔协会成员塔,中国广播电视协会高塔委员会成员塔。   ■链接   世界1-6高塔排名:   1:多伦多电视塔   2:莫斯科电视塔   3:上海东方明珠电视塔   记者手记   马家骏说,塔总会成为城市的标志,所以塔的造型一定要好看、耐看。但对于形式相对固定的塔式建筑来说,创新并不容易。想多玩点儿花样,办法就是增加建筑面积,但这样一来,塔可能就不成其为“塔”了。“比方说上海的金茂大厦,可以叫楼,也可以叫塔,因为它的造型很像中国的古塔。”马家骏两手比划着,“把金茂缩小了放在山顶上,不就是个塔吗?”   他坐在阳光洒落的窗前,笑声爽朗。“我觉得塔不是生殖崇拜,也不是某种图腾。”马家骏对塔的内涵有自己的解读。“人之所以建塔,是出于内心的本能,要趋高,趋天,要登高望远。”譬如政治上想爬高位,事业上要出人头地,是的,人往往喜欢往高处走。“所以人们才有创造力,要建塔,要冒尖。”马家骏分析得入情入理,对他来说,高处自有好风光,塔是竞争力的象征。   于是我们的摄影师拉他到楼顶拍照,本想能远远望见中央电视塔,正好做照片的背景,不料重叠的楼群挡住了塔身,只留一个纤细的塔尖。马家骏依旧笑容满面,他身后的北京城,耸立着许多方方正正的写字楼,泛出一片金属光泽。造了一辈子塔的马家骏,心态无限平和。   人物名片   马家骏   1939年生,陕西石泉人,1964年毕业于西安冶金建筑学院。国家一级注册建筑师,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设计院顾问、总工程师,享受国务院政府津贴。主持设计了大型广播电影电视工程十多项,如中央电视塔、湖北广播电视塔、内蒙古彩电中心、武汉市广播电视中心、海南彩电中心、甘肃广播电视中心等。其中,中央电视塔被评为北京市“九十年代十大建筑”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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