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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一个神

2012-12-25 14:15| 发布者: ccbuild| 查看: 150| 评论: 0 |来自: 网络

简介:  前些时间,张永和先生有一场演讲,初命名为《设一个计》,后于讲堂现场改换了题目。而此篇文章内容因与张先生相关,便借其拟题形式套之一用《封一个神》。   想谈的重点不在那场演讲,而是近期在网上看到署 ...

  前些时间,张永和先生有一场演讲,初命名为《设一个计》,后于讲堂现场改换了题目。而此篇文章内容因与张先生相关,便借其拟题形式套之一用——《封一个神》。

  想谈的重点不在那场演讲,而是近期在网上看到署名王晶的《南方都市报》记者采访张先生的一篇文章。纵览全文,不难发现该文不过是面向广大非建筑专业的一般性读者,内容主要从张先生身世介绍起,由出身、经历进而谈到其标志性作品及其对国内建筑业当今现状的一些看法与意见。相比平淡无奇的罗列生平,比较夺人眼球的倒是文中借“有的人”将“中国现代主义建筑之父”这一如雷贯耳的鼎鼎大名,封之于张先生。

  在这里,先解释一下所谓的“父亲”是怎样的一种“爹”——即“中国现代主义建筑”的概念。中国建筑界的“现代主义”理念是舶来自形成和发展于西方建筑界的“现代主义设计”这一理念,而西方建筑界的“现代主义”出现自20世纪20年代,并于后来大规模地发展至70年代后期,而同时期的中国,还在一条经由“殖民万国风格”、“民国风格”、“社会主义苏联风格”的坎坷之路上艰难前行。当然,我们不应该忽略我国老一辈建筑师,尤其是海外归国的一众前辈努力将西方现代主义融于中国古典建筑风格所付出的实践与尝试。但那毕竟只是在政府主导下,如蜻蜓点水般的极少数“实验”行为,与后来的全国遍地开花,公、私企业与开发商争相踊跃参与的大规模、大面积建造相比,不具有普遍意义。国内真正开始广泛应用西方的“现代主义建筑”这一概念,是在改革开放之后的数年。托改革开放的福,我们才能够走出去,真正睁开眼睛,重新审视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我们才知道所谓“洋房”不应该仅有“苏式将军楼”,也可以是美式别墅、欧式花园城堡。由于国内建筑施工技术的不断提高,加之国内建筑设计从业人士知识水平与美学观念的不断提升,在我国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以梁、板、柱承重的“框架结构”替代之前传统的由砖墙承重的“砖混结构”的建筑。由“框架”代替“砖混”最大的优点便是建筑空间将不再被建筑墙体分隔和限制,建筑空间的设计与布置更加随意和自由,而被解放的建筑的自由平面正是西方现代主义建筑的显著标志之一。可以说,自那时起,中国的建筑界才算是真正全面地迎来了“现代主义”,开始了大规模的“现代主义”化生产和建造。此时,刚刚开始起步和发展,经历现代主义建筑大规模建造的我国,相比那些曾风行“现代主义”的西方国家,已然落后了将近大半个世纪。

  当然,张先生谦虚地表示,将自己比作“中国现代主义建筑之父”的说法“有失偏颇”,此头衔该是属于华揽洪与林克明两位老前辈的。

  在介绍老前辈之前需要先说说孕育“中国现代主义建筑”的西方现代主义建筑设计界的标志性人物:勒·柯布西耶、格洛皮乌斯、密斯·凡德罗以及阿尔瓦·阿尔托。他们之所以被冠之为“标志性人物”,其原因不外乎他们创造、归纳并制定了该类建筑的风格与特征以及形式,其设计作品成为后人设计此类建筑的模板和主要参考,而最重要的是他们各自提出了一套带有鲜明个人风格的设计理论与体系,以此为该建筑设计风格的发展与研究以及传承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可是他们,在西方抑或东方都还未曾上升到“父亲”的高度,就像提起“文艺复兴”,我们耳熟能详的是“文艺复兴三杰”,而闻所未闻“三圣父”一样。

  回说这两位在中国近现代建筑史上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前辈。相比高不可攀的“父亲”称谓,我更愿意称他们为“实验者”、“先驱”或是“领路人”。 华、林两位老先生一北一南,一个在北京尝试将中国元素点化于西方现代主义建筑,一个在广州致力于从中国传统建筑风格中孕育现代风格建筑。他们洋为中用,通过多次的努力与尝试,将西方的现代建筑以及现代主义设计的概念以一个又一个的设计作品作为实体引入中国社会,让国人对“现代主义建筑”有了“最初”的体验和客观的认识。但是他们虽有自身鲜明的设计风格,作品作为模本,也具有一定的学习、参考意义,却未归纳出一套完整的关于自身设计的理论知识体系与系统,进而并未形成自己的设计流派,也就不可能被系统地学习和发展以及大规模地建造。

  再说张先生,本人虽礼貌婉拒“父权”,却也无明确坚决反对之意。看来,“负面”的帽子人人欲除之而后快,可面对“正面”的,我们有时却认为,一时戴之、用之,也无不可,无伤大雅,不足道哉。

  以张先生的人生阅历与专业资历,完全可以拒绝被记者封“爹”,并明言要求其禁止以封“爹”为噱头做大块文章的宣扬,避免读者对“爹”的身份产生争议,从而引发热火朝天地群起议论“父亲”大人的种种,而忽略了该文的中心议题——当代中国的建筑设计与城市建设的现状与问题。但遗憾的是,张先生并没有那样做,相反在某种程度上默许了记者的这一行为。这或许与张先生性格随和、不爱较真有关。但是,对于被面向广大群众的媒体所“馈赠”的鼎鼎大名,暧昧含混,仅呈现以一带而过的谦让姿态,终究易让闲人落得口实,日后难免引发负面影响。毕竟,说起曾为建筑设计界被封“爹”的第一人,那些褒奖、赞颂,仔细听来,反倒多少会有些戏谑和讽刺的意味。

  当然,若此称谓仅为个别媒体吸引读者眼球的单方面提法,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尚可听之任之,一笑了之,可如若上升到从专业角度来剖析讨论,细数头衔归属,则丝毫不可马马虎虎——学术观点怎能含糊不清、暧昧不明?

  这位记者将“中国现代主义建筑之父”的头衔封号强加于张先生。我想,作者的初衷或许并不是为了给自己的报道增加一些爆炸性的噱头和谈资,以此使自己的文章广受关注,继而再以曾采访过当今“建筑之父”作为资本,祈望步步高升;而仅仅是为了突出张先生之于现今中国建筑设计界举足轻重的地位,也好保证其话语权的权威性与专业性,使其对国内建筑界的一些看法和建议更有分量和说服力吧。毕竟,当“爹”的说的话,还是不该那么随便地、轻易地就被当作耳旁风吧。可其实“爹”的身份并没有那么重要,因为我们无法忽略,“爹”的脖颈上还骑着那些作为项目投资人及城市规划建设决策者的“爷”们。几十年来左右国内建筑业现状的恰恰是这帮“爷”,“爹”在他们眼里也只不过是个“小字辈”,只能乖乖听话。

  一位建筑设计师的专业成就,不该以外行并不专业、也不严谨的评价标准来界定,反之应通过实实在在的作品,得到业内外人士尤其是该建筑使用者对其优秀与杰出的认可。优秀的建筑设计作品不应自非专业媒体或当地政府领导及其下属宣传部门倾力炒作而得来,理应在作为该建筑使用者的广大人民群众自发的赞美与喝彩中形成。现今国内建筑行业的不景气和饱受争议,从某种层面讲,也是因媒体口中那些所谓的“大师”、“专家”自身的能力和水准与其作品所表现出的美学观念、设计理念的严重不相符,导致虽然祖国遍地高楼大厦,建筑业看似欣欣向荣,实则垃圾林立、废品成堆。我们的媒体能不能把握好言过其实的吹捧献媚与实至名归的赞美褒扬的区别和尺度,让当今中国的建筑界少一点前者带来的负面效应,而多一些后者带来的“正”能量呢?

  这是一个充斥“娱乐”的时代。当今的社会越发浮躁,一些人常常还未弄清一个东西的名字叫法是什么,是干什么用的,便忙不迭地讲起自己与它发生的奇妙故事,外行人听后嬉笑怒骂好不热闹,内行人闻之则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当今的媒体舆论为了销量,纷纷将引人关注、夺人眼球设为第一要务,改以娱乐大众,为了“被”改造地充满娱乐性、话题性,无所不用其极,事情与道理的真实性和客观性已渐渐被人忽略。大家每时每刻都不自觉地被大小各式媒体制造出的爆炸新闻、惊人消息而吸引,只是为了匆匆一瞥其所顶的巨大噱头的轮廓样式,而面对事实与真相,人们不再“愿闻其详”。

  当下,是个人,便可成“家”:写文章的可叫作“家”,拍照片的可叫摄影“家”,做生意的可叫企业“家”,跳舞的可叫舞蹈“家”,影视演员可叫表演艺术“家”。除“家”之外还有各种“专家”:卖东西的能称销售“专家”,磨剪子呛菜刀的能称刀具“专家”,卖蟑螂药的能称杀虫“专家”。再上升一点,还有身怀行业绝技,创惊世伟业的“大师”。现今,“大师”都似乎有些不够“大”,已然不足概括众位行业能人的丰功伟绩。仅以“大师”之名,似在树碑立传时也有失身份和业界地位,得要更大更响的头衔来“褒奖”其人,顺便也好吸引当今连提“大师”都精神萎靡、无甚兴致、不屑一顾的众位看客。

  于是在当下,自然地迎来了“爹”的时代。

  而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于“中国XX之父”之上,会很快出现“中国XX之祖”,紧接着便该是更具中国特色“封号头衔”的“中国XX之神、仙、圣”一类的高人粉墨登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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