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可持续性的审议：学术和专业领域出现双重批判

　　在去年的两个建筑事件中，一个是学术类的，另一个则是专业类的，可持续性遭受到了我未料及的怀疑和批判。这表明我们已经到了一个必须要更严格地强调可持续性建筑的时候了。

　　这一学术事件发生于去年四月在密歇根州的陶布曼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举行的一次会议上，会议的重点是关于历史在建筑学校课程中的地位。最直截了当的是埃伦·格兰姆斯，芝加哥艺术学院的教授，她认为可持续性常常是一种对回到一个“原始的”自然的变相的要求。相反的，她主张，真正保护环境的一个方法是致力于新生态条件下的设计。

　　可以肯定的是，对“可持续性”的批判并不新鲜。米歇尔·阿丁顿，耶鲁大学可持续建筑设计的教授，由于其紧缩建筑师对环境的过多要求而闻名。但是，在密歇根，我首次感受到年轻建筑史学家和理论家对“可持续性”的普遍疑虑。

　　仅仅两个月后，我参加了不列颠哥伦比亚建筑学会和加拿大温哥华皇家建筑学会的一个联合会议。在那里，来自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环境研究小组的雷蒙德·J·科尔博士发起了一个关于“高性能建筑包封设计”的讨论。在科尔——这个加拿大可持续性方面的伟大老人之前，可以断定的是，他由于鼓励建筑师以冒着可能增加自身责任的风险的方式行动而受到批评。他的挑战者是芝加哥建筑律师以及阿尔巴蒂集团的负责人，Ujjval Vyas, 他在第二天发表演讲“绿化：一个警示故事”。

　　Vyas,与他的共同发起人，约翰·哈克特，在Pro-Demnity保险公司负责风险管理的一位建筑师，以及伯尼·McGarva，埃尔德和贝里斯律师事务所的一个多伦多建筑律师，他们一起记录了大量来自客户和第三方的关于反对那些在其设计中考虑环保性能的建筑师的声明。其中，有人指控了建筑构件或组件的技术故障，并指出这可能是由于建筑师环保设计的野心造成的。在我看来，这与建筑师熟悉的技术责任要求没有本质不同。第二类指控是，某些建筑在建成后，并没能达到设计者对改善环境性能的预期，或者是对降低运营成本的期望。最后，也是最严重的问题所在，是对建筑师们所做的关于环保的各类公共声明的指控，认为这些声明并没有与为特定客户所做的具体设计相关联。尽管Vyas 没有给出任何具体的事例，但他坚称，建筑师在发表那些依赖于他们自身专业特长之外的知识的可持续声明时一定要非常小心。这类声明可能给他们带来法律风险。

　　Vyas援引了由斯密斯集团设计的马里兰安纳波利斯的菲利普·美林环保中心，科尔也曾以它为例。它是美国第一个获得LEED白金认证的建筑，并被称为世界上最环保的建筑。现在就某些“特定环保”类结构的失败，惠好公司和业主、建筑师和承包商之间正在打官司。

　　不用说，这些讨论中提出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尽管如此，这些经验使我得出结论，在北美，我们已经到了可持续建筑发展的初始阶段的结束时期。很明显，我们需要在三个重要方面加倍努力：第一，确保圆满完成建筑的环保技术诉求；第二，对性能的预测要更严格，特别是对那些只有部分是在我们自己专业掌控之内的性能参数。

　　最后，我们需要找到适当的方式来捍卫我们的权利和我们的义务，作为这个极其重要领域的公共知识分子，在能力范围内竭尽所能。尽管我们的科学知识是有限的，然而我们对可持续性的总体定位意味着，我们建筑师在向广大市民阐明建筑和城市的众多方面上是具有独特优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