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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澍:以哲学实验非主流建筑

2013-8-30 14:14| 发布者: ccbuild| 查看: 85| 评论: 0

简介:他自称是实验建筑师,对未知的在建筑中的人会发生的故事感兴趣,因此创造了一个空的舞台,等待建筑中的人们在这里上演他们的故事。这种交融互动或许在多年之后可称之为历史。他叫王澍。他用建筑帮助人们回忆,以寻求 ...

他自称是实验建筑师,对未知的在建筑中的人会发生的故事感兴趣,因此创造了一个空的舞台,等待建筑中的人们在这里上演他们的故事。这种交融互动或许在多年之后可称之为历史。他叫王澍。他用建筑帮助人们回忆,以寻求过往原有的生活和趣味。

他被公众称为“中国最具文人气质的建筑师”,“现代李渔”,“当代中国最优秀的建筑师之一”,却坚称“不做建筑,只造房子”;他自称是实验建筑师,对未知的在建筑中的人会发生的故事感兴趣,因此创造了一个空的舞台,等待建筑中的人们在这里上演他们的故事。这种交融互动或许在多年之后可称之为历史。

他叫王澍。他用建筑帮助人们回忆,以寻求过往原有的生活和趣味。

2012年2月底,中国建筑师王澍荣获2012年度普利兹克建筑奖。这是自该奖项设立三十多年以来首位中国建筑师获奖,此前,获过该奖的建筑大师有丹下健三、雷姆· 库哈斯、扎哈·哈迪德、贝聿铭等人。

获奖消息从国外传来时,据说中国建筑界许多人的感觉是当头来了一棒。这感觉中掺杂了多种极其复杂的甚至包括不舒服的情绪:兴奋,妒嫉,狐疑,意外,羡慕,惊喜……

王澍自己表现却是淡然,自始至终没有过度意外和惊喜。这个以秉持“重建当代中国本土建筑学”为学术理念的48岁的中年男人,耐心地向我这样一个建筑外行解释:“实际上我做建筑的方式和做出来的东西,和它(普利兹克建筑奖)往常评奖的标准并不太一致。因为我做的其实是一种边缘状态的探索,不是建筑界里流行的主流。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此次获奖,这是一个非主流建筑师获奖,它的意义很不一样。”

他说这些话的表情,犹如日常给学生上课时在陈述某种文化观念或建筑理念般平静,“不过,获奖至少让我感觉不那么孤独了。”

作为一名建筑设计师,在城市化进程飞速发展的今天,王澍是很多人眼中的“另类”。他持着人文理想,在商业利益和文化保值上坚定地中立着,并获得将蕴含着人文理想的建筑呈现出来的机会。他的设计也不似其他建筑师那般一味追求和迷恋创新,他坚持以中国本土传统文化为设计理念,立求以简单朴素的建筑呈现来默默地影响和打动人们——这是他与那些主流建筑师们的区别。

他形容自己十几年来的这种做法和探索“有些像是一个人孤独地行走在荒原上,看着一个别人没看到的可能性的未来”。他的妻子,也是他的建筑伙伴陆文宇在旁边轻轻会心地笑了。

穿越时空的神游者

王澍在公众和媒体的印象中,身份被描述最多的说法是“他是中国最具文人气质的建筑师”“现代李渔”“当代中国最优秀的建筑师之一”等。

这种描述不仅是因为他在中国美院转塘象山校园、宁波博物馆、宁波美术馆、上海南京东路顶层画廊、瓷屋、瓦园等多件著名建筑作品中使用和保留了中国传统建筑的砖瓦以及文化元素,也源于他对日常生活的关注和在意。

这位集中国美院建筑学院院长、教授,艺术家、文人、设计师等多重身份于一身的建筑师,他花大量的时间在工地,和农民工呆在一起,亲历建筑的过程,一边耐心为工人们讲解自己的建筑想法,一边关心着这些人的生活喜忧。

他也强调眼界的亲历。他在中国的大地上多处行走,将各种不同的体验感受通过相机、画笔记录下来,当然,最多的感受和画面还是寄存在他那圆圆的脑袋里。这些亲历最终都体现在他那些打动人性的建筑作品中。

王澍给儿子起的小名是一个很生分又有趣的词,“斗拱”。乍听这样的名字会感觉怪异,可是,懂建筑常识的人却会知道“斗拱”是中国古代建筑中主要的构件,常用于柱顶、额枋、屋檐或构架间。

和他聊天,思路感觉常常在古代、现代、当下几个不同的时态空间里来回跳跃。他听后哈哈一笑,“我觉得我的思绪跨越的时度空间很大,是以四百年为单位来思考的。我经常说我是一个十七世纪的中国人,非常偶然地到了这个时代,所以我思想的跨度是从十七世纪到了现在。”

十七世纪,差不多是明末清初时期。“我很喜欢李渔,在我思绪里,我们像是邻居,会经常见面交流。”说起生于明朝、历经明清两朝的著名剧作家、小说家和美学家李渔时,王澍的话语欢快起来。

在杭州生活十几年了,他经常是回家了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从学校到他家里,中间要经过很多个红绿灯,穿几条马路,但他一路脑子里思考着各种问题,几乎像梦游一样就到家了。“完全没有印象是如何回家的。有时候想起来自己也会觉得这样很危险,因为经过那么多红绿灯,穿那么多条马路,一点儿没印象是怎么走的。居然没有撞到一根电线杆上,我也觉得很神奇。”想到电线杆,他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持续了很久。

文化消亡的捍卫者

今天的中国,各个城市忙着建设翻新,形色各异的建筑物一点点填满城市。大家的眼球都被那些标志性建筑吸引了,紧盯着它们并且围绕着它们创新谈来论去至于生活于这城市当中的人,他们的生活是怎样的一种状态,他们的感觉,如何被当下的价值观所影响……似乎不是大家关心的问题。

“很多城市所谓的建筑就是拆了旧的盖新的。”他说起北京,“你看北京的建设,到处都是可见的房地产开发的楼盘。它在城市中建筑的量超过了90%。”这些高高的现代建筑不但反映不出北京的文化特性,反而让他深感这是一个迷失的状态。

“老北京原来多是胡同,大家都有邻居。搬进房地产的楼盘里面,你还有邻居吗?”王澍反问一句,有点激愤起来,“这一来,社会小了!(胡同)拆掉了那么多,对于一个城市,这是非常重大的变化!一个城市本身的特性几乎都消失了!我都不能相信,为什么一个有这样长历史的文明,它能够那么随便轻易地来抛弃自己的传统。”

他无奈并且愤怒于这种城市巨变带来的文化消亡现象在中国各个城市上演。“除了北京,你看上海,它没让我有‘在中国’的感觉;苏州整个城市被一条现代化马路切割开了;深圳建得已没有可持续发展空间……”连他生活工作多年的杭州,一半的城市记忆也已不在了。

这样的城市建设让大家都开始追求一些所谓流行、时髦、现代的新东西,导致大家在文化上没有自信地集体失忆。农村也没能幸免,城市化风潮渐渐漫延到那里。他亲证了江浙一带二十多年来农村建设的交替:很多老建筑被拆,然后建上一些不知所谓的新式建筑。

“这些重要的事情却不被人重视。虽然也有很多人争论和表示愤怒,但我没有看到这种愤怒更多地被表达出来。”

这是关乎价值观的问题。身为建筑师,建筑与建筑师两者如何潜移默化影响人们的价值观,是王澍真正关心和一直思考的问题。

在他看来,建筑师首要关注的该是一座城市的人文风情,而不能只是埋头做设计。“建筑师要有悲悯的情怀,要有对文化的看法和观点,用每一次的设计去尝试回应时代,给出观点。 文化不是那些前卫异端、夺人眼球的象征性、标志性的东西,最主要是和普通人日常生活相关的现象。”

于是,他自嘲:可能因为我们是发展中的国家,我们的城市整个还都处在文化发展的阶段,所以暂时还处在一个文化迷失的状态。

质朴怀古的设计师

正如王澍自己所说,建筑师设计每一件作品都要有自己的立场和观点,他所做的所有建筑,每一件都向人们传播着中国文化里最朴素简单的价值。他的建筑中,旧砖瓦随处可见,并且它们都是以中国本土文化为根基,而不是随意空想的。不夸张地讲,他可能是世界上用旧砖瓦做建筑最多的建筑师了。

在他设计的作品中,至今他自己最满意的依然还是被人们津津乐道的中国美院象山校园和宁波博物馆。

这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作品,一个是一幢三万平米的单体建筑,一个是由二十多幢建筑组成的建筑群。但两者异曲同工之处在于,建造时王澍都使用了大量的旧砖瓦。中国美院象山校园,他用了特意收集来的700多万块城市废弃砖瓦;而宁波博物馆,他用从民间收集来的明清瓦片筑了一面独树一帜的瓦片墙。

“设计艺术性很重要,但如果设计的东西没有实用价值,那说明我的设计是失败的。”而将艺术性与实用性完美结合,是从事建筑多年的王澍一直坚持的。他的实用主义不单是指使用价值,还包括经济、保留传统文化等方面,“一个好的建筑必须和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有关。”

去过象山校园的人,都说那里美得让人感动,那些建筑就像从地上生出来的。建筑与建筑,建筑与山、与水自然融合得恰如其分,加上教学楼前那大片的农田,“美得像一幅静谧的山水油画。”

当然,也有让人头疼的地方:进去像走迷宫。首次进去的人总是不易找到学校的大门;教室光线太暗,白天时不开灯简直没法学习;所有的宿舍是相通的,只有半墙相隔,隔墙有耳在这里成了隔墙数耳……

对于学校师生们有时候的抱怨,王澍笑呵呵地,“我就是希望我们的大学可以有一种新的教学模式,因此做了非常大的室外开放空间,师生们可以围坐在外面的走廊或草地上,就着清风、阳光学习讨论;找大门嘛,行走时很有乐趣……”

至于宁波博物馆,王澍节约的建设成本至少有1亿。建成后的博物馆,每天前来参观的市民可谓络绎不绝。如今,那里已成为宁波市民最爱去的地方。很多人会看着博物馆的墙和砖感慨,回忆以前自家的旧砖墙与往昔生活片断……

在建筑师多是来回地模仿、学习,不停地变换,唯独缺少了深度的今天,王澍坚持着他的特立独行,坚守着中国本土传统文化,并在其上再创造一种新文化和建筑类型。有人评价他始终没有突破自己,但只有王澍自己知道他的建筑脉络的走向。

从和妻子做建筑工作室到现在,王澍常常跟妻子说,“我们不单是设计一个房子,而是要建筑一个世界。”

很多人说从图片上看王澍的建筑,没有什么感觉,但倘若置身他的建筑中,却会被深深感动,因为他的建筑是可以生长的。一些青草和青苔慢慢地从砖瓦或竹片的缝隙里露出来,建筑就会呼吸,而且时间愈久房子会愈润,慢慢和周围融合,你会感觉它好像本来就该在那里。

参观过他的作品的一位德国建筑师曾经无限感叹,“我们一直非常困扰,如何才可以让建筑在中国不因灰尘而变得难看,你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讲究所有东西在自然中恰如其分地呈现,这是一种哲学,是一种对世界的观点和认识。我们总是认为自然比我们做的东西更重要,因为自然已经先在那里了,你只要对它有足够的尊重,就可以创造一个更美的环境。”

我做建筑的方式和做出来的东西,和它(普利兹克建筑奖)往常评奖的标准并不太一致。因为我做的(建筑)其实是一种边缘状态的探索,不是建筑界里流行的主流。

我的思绪跨越的时度空间很大,是以四百年为单位来思考的。我经常说我是一个十七世纪的中国人,非常偶然地来到了这个时代,所以我思想的跨度是从十七世纪到了现在。

建筑师首要关注的该是一座城市的人文风情,而不能只是埋头做设计。要有悲悯的情怀,要有对文化的看法和观点,用每一次的设计去尝试回应时代,给出观点。 文化不是那些前卫异端、夺人眼球的象征性、标志性的东西,最主要是和普通人日常生活相关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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