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中国芬兰建筑师论坛：中芬建筑文化的碰撞

近日，2010年中国•芬兰建筑师论坛暨芬兰建筑作品展在天津大学天南联合大楼报告厅举行。赫尔辛基城市文化办公室国际文化中心信息官员MarttaLeeaLoukari、天津大学建筑学院院长张颀、《城市•环境•设计》杂志社主编彭礼孝以及中建国际（深圳）设计顾问有限公司、天津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愿景公司的代表出席开幕式并致辞，来自中国和芬兰的知名建筑师、专家学者和建筑专业师生300余人参加了论坛。大家针对当下建筑设计领域中的现实问题展开激烈讨论，探讨了当前建筑界面临问题的解决办法，为中国建筑长远的良性发展奠定基础。 　　 　　提起芬兰，大家自然会想到阿尔瓦•阿尔托。有人说，阿尔瓦•阿尔托创造了民族化、人性化的建筑。到底芬兰建筑师是怎么理解阿尔瓦•阿尔托的呢？一方面，一个世纪以前的芬兰建筑，现在看起来仍然非常时尚；另一个方面通过对芬兰青年建筑师、新锐建筑师们作品的观察，同样能够看出他们对民族化、地域化和本土化的表达，这些都充分说明了芬兰建筑中传统和现代的关联性十分密切。与此同时，芬兰建筑与我国现状比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每一位芬兰建筑师都有自己所倡导的独特理念，淡泊又积极，朴实又浮华。 　　 　　Martta：中国和芬兰位于地球的两端，中国非常大，芬兰非常小，我非常小的时候就梦想有一天能来到中国。来到中国之后，我所感受到的只是人和喧嚣，以及更多的人和物。这同芬兰迥然不同，芬兰更多的则是一种自然和宁静。尽管两个国家有诸多方面的不同，但我认为两个国家的年轻建筑师们还是有很多共同点的，他们想创造一些美好的事物，他们想通过建筑设计使我们的生活看上去更美好，同时为我们创造美好的未来。 　　 　　张轲：我不同意把中国建筑师和芬兰建筑师对立起来，双方还是有很多共同的地方，但从实践上来看，在精准程度和微妙材料的应用方面还是有差异的，但这不是差距。我从几位芬兰建筑师那里看到最多的其实不是地域主义，而是当代建筑和人性的共存。中国建筑师和芬兰建筑师最大的不同就是芬兰没有特别差的建筑师。另外，我觉得“跨界”是年轻一代建筑师的发展方向，作为年轻的建筑师为什么一定想成为著名的建筑师？其实没有名气的建筑师一样也可以做得很好，平常的心态很重要，通过学习找到自己的方式，这样才能坚持，才能放松，照搬照抄是不能够成为著名建筑师的。 　　 　　孔宇航：目前，建筑师开始考虑人文和自然的关系，中国建筑师已经在探索这方面的问题，整个学术界都在朝着这个方向转变，但具体的手法和理论是有差异的，我相信通过多方的交流，不管是实践界，还是教育界对人文关怀的具体实施方法和策略在今后会有很大的促进作用。做著名的建筑师应该选择什么道路？人要成功有很多种方式，你凭自己的勤奋和智商成为一位成功的建筑师，如果人品不行，你可能就不是优秀的建筑师，所以说优秀的建筑师更重要。芬兰的建筑师还是很辛苦的，10年做200个竞赛，这的确很让人敬佩，这就是芬兰人勤奋的精神，他们会在工作中寻找乐趣，建筑师这个行业就是要三分智慧、七分勤奋。 　　 　　庄慎：看了芬兰建筑师的作品之后，我觉得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们的建筑很安静，很有自然气息，作为芬兰的建筑师，他们关心的东西很多，而且设计的界限划得也不是特别严格。从这一点来看，给中国建筑师更多的是一种参考。其实早些时候，中国建筑的实践也不缺乏自然的因素，但就目前来说，中国的建筑师同大众还是脱离的，这个变化是不知不觉的，做建筑一定要真正地关心大众，要从真实的角度来诠释。 　　 　　TeemuKurkela：芬兰建筑师的整体水平应该说是比较高的，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的教育体系，像赫尔辛基理工大学是六年制大学，学生不会仅仅学习设计、画图，还会有一些实践的过程。芬兰的建筑文化是竞赛的文化，竞赛是非常公正的。芬兰的建筑师虽然设计水平都很高，但建成的建筑里有90%还是普通建筑，这样的建筑是被大家认可和看好的，也是作为标准和追求的方向。真实的建筑其实不容易，也不简单，无论是中国建筑师还是芬兰建筑师都会遇到做不下去的情况，我实际上也是在黑暗中不断摸索，才找到出路的。作为一个建筑师和城市规划师，我希望能够更好地研究一些深层次的东西。 　　 　　TuomasToivonen：尽管我是芬兰人，但大部分时间不在芬兰而是在美国生活，所以行为方式很像美国人。我曾在冰岛教建筑学，当时整个冰岛学习建筑学的学生只有6个，在我之前没有任何的职业建筑师。从这个角度说这6个学生是幸运的，他们很自由，有自由想象发挥的空间，这些建筑师就像花园里的新蘑菇。其实，拿30多岁的建筑师所做的工作同很有成就的建筑师积累了一辈子所做的工作去比较是不太公平的，深厚的建筑传统文化是需要年轻一代建筑师传承和发扬的。 　　 　　梁井宇：怎么样从学生变成好的建筑师？通过竞赛可能是一种方式，你看这几位芬兰建筑师的眼神，都特别纯洁，没有什么杂念，这样的人才能做出好的设计。他们无论做什么都是源于一种纯真的兴趣爱好，这其实就是做好建筑的关键所在。 　　 　　黄晶涛：我是建筑专业的，后来在德国呆了大半年，建筑、规划、景观、房地产都接触过，后来成立了愿景公司，开始自己做事。我觉得作为建筑师，沟通很重要。我曾经做过一个为农民定制的项目，我们是在非常严肃的情况下，每次都跟几百个农民进行沟通。他们还是很厉害的，建的房子如果不满意，是绝对不会搬进去的。当时，我们公司有一些年轻的建筑师真的是受不了，但还是必须放下架子，真诚地与这些农民进行沟通。作为建筑师，一定要与使用者之间建立密切联系。我认为主要还是经验的积累和观察，其中观察非常重要。 　　 　　祝晓峰：100年前各种主义也不多，然而新的时代需要考虑新的生存问题，比如说现在的环境问题，是有可能成为新的建筑形态发展的必然条件，出现新的挑战正是对原来到处泛滥的形式主义的一种真正探索。不用怀疑，建筑的形势肯定是随着生活方式和科技的发展而转变的，现在我们建房子要考虑汽车，这在100年前是不可想象的。其实，建筑的形式也在变迁。就中国的建筑师而言，我觉得我们的建筑是为了业主而建，但是我们见不到他们，现在如果想跟业主沟通，很重要的方法就是设想自己是使用者。 　　 　　朱翌友：我来自中建国际，作为一个大团队，我很关注团体决策。作为建筑师，我们的时间是不由个人控制的，但我还是会尽一切可能让我的生活放松一些。我觉得，设计的作品实际上跟一个人的生活状况是密切相关的。我们看到芬兰建筑师们的作品，都感觉到安静，通过作品似乎可以感受到他们的工作环境和生活状况，反过来看，我们的一些作品却让人感觉到压力和拘谨，同时也会很细致。 　　 　　MikkoSummanen：我感觉大家好像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就是慢一点做设计，慢一点生活，我本人也喜欢慢，包括整体概念。比较慢地炒菜，比较慢地吃菜，一起享受这个过程，我相信设计也是这样，设计不是线性的。然而，“快速的设计”不允许你在设计之中做“摇摆”、改主意或者是改设计，拿到项目以后你必须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完。其实，设计不应该是这样快速的，不应该是直线的，而应该是曲线。也就是允许你回头重新思考，像这样做事的话才会慢下来，所以我更加倡导一种慢的生活和工作方式。 　　 　　张颀：我更愿意看到中国和芬兰双方建筑师的一种碰撞。说到对芬兰建筑师设计作品的看法，他们在芬兰做的设计我非常喜欢，但他们在中国做的我并不喜欢。当然我觉得可能是环境造就人，包括建筑师，他们在芬兰那样的环境、历史传承和社会制度等各方面的影响下可以做出好的建筑。那么到了中国，难道受到当下环境的影响，就做不出那样的建筑了吗？要想成为最好的建筑师，要走的路更长、更远，我们肩上的担子更重。 　　 　　MarttaLeeaLoukari：赫尔辛基城市文化办公室国际文化中心信息官员 　　 　　TeemuKurkela：上海世博会芬兰馆设计者，JKMM建筑事务所CEO 　　 　　TuomasToivonen：年轻的芬兰建筑师 　　 　　MikkoSummanen：K2S建筑事务所合伙人 　　 　　张颀：天津大学建筑学院院长 　　 　　梁井宇：场域设计主持建筑师 　　 　　祝晓峰：上海山水秀建筑事务所设计总监 　　 　　张轲：标准营造事务所主持设计师 　　 　　孔宇航：大连理工大学建筑与艺术学院教授 　　 　　庄慎：阿科米星建筑设计事务所主持建筑师 　　 　　朱翌友：中建国际（深圳）设计顾问有限公司公共建筑事业部总建筑师 　　 　　黄晶涛：天津市城市规划院愿景公司总规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