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lly Chan：从苹果专卖店设计申请商标争议看建筑

　　苹果公司近日获得了又一项美国版权商标局的注册商标证书，这一次得到保护的东西，一定意义上说是苹果迄今最大的设计资产：它的建筑。根据 Patently Apple 的报道，苹果专卖店的“独特设计和布局”——具体说是设置在购物中心内的零售场所采用的彩色和黑白设计——现在正式成为注册商标了，此时距离苹果第一家专卖店在弗吉尼亚开业已过去九年。这次的核准势必在建筑和设计界引发进一步的知识产权界定争议。

　　时机很关键。据报道苹果首次申请门店设计商标是在2010年5月，不过这次得到商标认证恰逢在中国的一场相关的法律纠纷，建筑师札哈·哈迪和她的客户 Soho 中国指责一家开发商非法抄袭了哈迪的一个设计方案。苹果显然很清楚，他们在中国也正被无耻地抄袭着，其中有仿制苹果产品来挣钱，更有甚者还复制了整个门店，有玻璃墙，宽阔的桌面，和开放式布局，这些目前都已经处在美国法律保护之下。在中国相继发现大量苹果店的复制品，不过在法律禁止模仿其他公司的“外观和样式”后，这些抄袭者最终都放弃了。

　　然后，当美国法律宣布保护苹果的建筑时，我们还是不禁要想，这样的商标是要防什么样的人和行为。答案看起来很明显。苹果在申请商标上的不遗余力，和它与三星、HTC等公司打官司一样，都是一种保护性的姿态，它认为这些公司窃取了由史蒂夫·乔布斯及其同僚一手酝酿出的设计观念。诸如iPhone横扫解锁或 iPad 开创的矩形触屏“平板”设计引发的法律纠纷将我们带入一个吊诡：苹果这种基于直觉的设计意在用一种天生的方式和当前的世界进行互动，但是其疯狂的知识产权主张又表明这些设计完全不是先天固有的；它们是由一小部分人构思出来并散布到全球的。

　　苹果零售店建筑的注册商标同样落入了这个吊诡。尽管看上去很常见，苹果店特有的直线型开放式布局、对称摆放的桌子和墙面展示无不让人立刻想到苹果的品牌。然而，这种“独有的设计”一旦表述起来就显得简单到令人发笑。它的结构逻辑似乎就跟iPhone上的图标网格一样自然，似乎手指一扫一幅画面就会消失。

　　因此，无论这次的商标认证是否说明对建筑的著作权观念正在加强，它至少可以提醒我们，任何设计，无论多么符合直觉，都不应被视为标准。从商标，到物品，到商店设计和手势动作，苹果都在明确自己的设计，清晰的表明什么是属于他们的，什么是属于公共领域的。现在还难以确定的是，这种狂热的商标界定逻辑最终会走向何方，换句话说，当我们和世界联络的基本手段是由一个企业生产并拥有时，对我们到底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