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最大 弗兰克·盖里谈中国美术馆新馆设计
摘要:83岁的弗兰克·盖里已经为中国美术馆新馆的项目工作了一年多,他显然非常在意这次竞标。对于作品招标成功后可能面临的争议,盖里说:“一开始看起来奇怪的东西也会带来新的讨论。”
(弗兰克·盖里建筑事务所提供/图)
2008年奥运会之后,北京已经久违了国际明星建筑师和大型标志性公共建筑。不久的将来,在“鸟巢”和中国科学技术馆之间,一座新的公共建筑又要破土动工——建筑面积接近13万平方米的中国美术馆新馆。
弗兰克·盖里以下简称A 南方周末以下简称Q 能让观众舒适地排队,这很重要
Q:你什么时候第一次去中国美术馆新馆的场地?你对场地怎么理解? Q:具体来说,你怎么考虑美术馆和周围奥运建筑之间的关系? A:奥运建筑各自有非常强的个性特点。跟它们形成关联很重要,同样重要的是建造一座属于大北京和大中国的建筑——在这个地方古典和现代的交融难以言表。中国有非常迷人的文化遗产可供借鉴,对未来也有激动人心的规划。这些都应该纳入到新的建筑当中。 Q:你对北京的气候,例如多风、少雨、春季沙尘等是否了解,在设计上会怎样应对? A:我几乎见过了每一个季节的北京。我不能告诉你设计细节,但能让大量观众有一个舒适的地方排队很重要,别让他们晾在寒风中或者桑拿天里。这幢建筑能够很好地利用环境——使用绿色科技调节冬夏室温,用光伏电池、地热、自然通风。有非常出色的绿色能源工程师跟我一起设计所有的项目。 Q:你对中国传统有什么样的经验? A:我喜欢中国古代山水画。我小时候学过陶艺,所以对瓷器很有兴趣,瓷器也是很有建筑性的。你们的传统风景里,有一种人文上的“杂乱”,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亚洲别的地区的文化里都没有,在日本、韩国我都没见过。我觉得那种模式很适合当下的生活,因为过去有更简单的秩序,现代生活是如此复杂和混乱。我希望你们没有失去这传统的世界观。 Q:对现有的中国美术馆建筑,你怎么理解? A:我参观过几次现在的中国美术馆。我也用了很多时间去走访北京的老建筑,学习我能找到的关于老建筑的所有材料。老建筑是对它所在时空和文化非常美的反映。我在普利兹克获奖感言中说过,建筑属于它所在的时代,同时也渴望不受缚于时代,渴望永恒。我努力地理解和采纳过去的建筑和规划元素,但会为21世纪的中国做新的阐释。
弗兰克·盖里设计的毕尔巴鄂古根海姆美术馆,使西班牙小城毕尔巴鄂几乎一夜成为旅行胜地。对中国美术馆新馆的设计,他三缄其口,但他认为自己不是“视觉至上”的建筑师。
我不是“视觉至上”的建筑师
A:这的确是我设计过的最大的美术馆。看看那些惊人的艺术收藏品,你就知道中国美术馆值得拥有这么大的一幢建筑。设计大体量的美术馆建筑,重点之一是如何为每天上万观众设计出高效通畅的参观流线,要设计足够大的入口,又不能大到产生压迫感。还要有合适的纵向动线,能让参观者轻易到达所有的展厅。另外,还要有高效的空间分配调度系统,使不同展厅在因布展和撤展而关闭时,不至于影响参观体验。 Q:你如何考虑艺术家、艺术品对美术馆建筑的需求? A:我一生设计了许多美术馆,很了解对艺术家而言什么是重要的。一个中性的白盒子并不一定总是好的(这是美国和西方美术馆的空间传统)。过去有艺术家跟我说,他到某某重要的场馆做展览——建筑不应该只是中性的、普通的,它应该有某种重要性,才能让艺术家觉得自己的作品展示于此,是重要的。中国的艺术爆炸式发展,需要一个场所,有政府、文化和人民的支持;艺术家能够在其中展示作品,就是对作品及其艺术成就的认可。 Q:设计竞赛的任务书中,你个人认为难度最大的是什么? A:做一个好的设计,又不能花费客户太多时间。我的工作过程非常讲究协作性。我不是那种“视觉至上”的建筑师。重要的是这幢建筑是不是能反映出我和客户的想法。我会和客户一起工作工作再工作,直到这个设计能够让大家都满意。这样的工作方式保证了我设计的每个项目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每个客户都是独一无二的。
A:毕尔巴鄂的古根海姆美术馆就跟悉尼的歌剧院一样,两个城市都很清楚,要通过建筑来赢得城市的重要性。我不知道在北京这样已然非常著名的,也有了很多美丽的标志建筑的城市,是否还需要这样做。 Q:北京有不少西方事务所和明星建筑师的作品都引起过社会争议,比如国家大剧院、央视新楼,甚至鸟巢。假如你赢了,打算怎样应对这种情况? A:作为美国人、加拿大人……不管什么人吧,我尽量避免卷入你们的内部争论。这个国家的成长模式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与之伴随的政治当然也是极其复杂的,也得到了尊重。我想我是听从艺术、艺术家以及美术馆领导者的要求,我假定他们是协调一致的,并且都是为艺术服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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