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郡总建筑师阎少华:要复兴新北京四合院
摘要: 初见阎少华是在一个大厦底层的星巴克咖啡厅,细架眼镜,灰色夹克,黑色公文包,儒雅得更像一位学者。我们之间的寒暄很简短,很快他便开始叙说他的理念,关于本土建筑的复兴、关于城市文脉的重拾、关于居住本质的回归 ...
初见阎少华是在一个大厦底层的星巴克咖啡厅,细架眼镜,灰色夹克,黑色公文包,儒雅得更像一位学者。我们之间的寒暄很简短,很快他便开始叙说他的理念,关于本土建筑的复兴、关于城市文脉的重拾、关于居住本质的回归;聆听的时候,我突然有点质疑眼前这个人的角色——作为项目的缔造者,很少听他提到“易郡”,就像父母很少夸耀自己孩子的好。 那天他的午餐很简单,地道的北京味——小米粥、烧饼。他笑称自己的每一天都被精确地切割,像中秋节按桌边人数切割成大小均等的月饼。公司、市内售楼处、现场,他像个陀螺,不停地在这些地点之间旋转,忙碌而快活。 为了这次专访,我又一次见到阎少华。一个阳光的午后,易郡对面的顺鑫绿色度假村,坐在我对面的是另一个阎少华——一个房地产项目的成功运作者,一个具有丰富管理经验的企业领导者,一个拥有优秀商业头脑的商人。对于房地产圈的人来说,丰富的经历和经验是最好的营养液;阎少华是多重身份的立体交融,他的“四合”思维被不动声色地移植到“新北京四合院”易郡的青砖灰瓦、深深庭院中—— 在阎少华眼中,四合院的造型与结构有一种神秘的美。他常常自豪,住在四合院里的北京人是有福的。这种自豪伴随着他少年、青年的求知求学,生根开花。 少年时他曾经住在南城的一个四合院里,虽然没有多进院落大宅门般的显赫,但“天棚鱼缸石榴树”的意境是记忆中最美的片段。“秋天的四合院,天是很高很高的碧蓝色,你可以坐在天井里晒太阳,想一些有关或无关的心事;冬天的四合院有一点点冷,但它能使你清醒地看见它的过去。我总觉得在四合院里住过的人会有思想,因而也是有福的。”这样的回忆,在阎少华的谈话中有意无意地出现过好几次,而对于这种精神层面的“固执”,也是促使他投身清华建筑系的绝对动力。 清华建筑系的创始人梁思成先生是保护四合院的倡导者,在清华的八年,阎少华始终浸润在这种历史文化的回眸中。“四合院的形成和发展与北京城的兴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你读懂了北京的四合院,也就彻底了解了北京的居住文化,了解了生活在皇城根下的北京人”——“文化的自豪感”根深蒂固地生长在他的思维、性格和他所做的事中,无论是随后四年短暂的设计生涯,七年奔波的商海鏖战,还是回归故里后的“激情燃烧”,“坚持做真正适合北京的住宅”——他的信念绝对的明确,就像他始终如一的味蕾,钟爱全聚德的烤鸭、六必居的酱菜,还有不知名小铺里的卤煮火烧。 也许人都是这样,随着生活阅历的丰厚,所关心的东西就越实在,越精粹,而对于日渐稀薄的国粹文化的继承和超越也就愈发迫切。阎少华就是这样一个人。 毕业后泡在图纸里的四年时光平静而安逸,但让阎少华无法忍受的是无数次的迎合,为了博得委托方的认可,他不得不一次次地改动自己的设计,甚至面目全非。后来,他终于发现取舍之间是需要一些勇气的,要真正实现自己的理念必须直面市场。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当时很多人都无法理解的决定。离开研究院之前,院领导又一次挽留他,可他明白,如果只呆在设计室里画图纸,那么就永远不能了解大家需要什么样的房子、市场需要什么样的房子,那么他也不可能造出真正适合北京的住宅。 从1992年起,阎少华便开始了一种颠沛流离的生活,说是“下海经商”,其实用“市场实践”更为妥帖。当时的海南正值开发热潮,房地产市场也一片红火,于是,阎少华在那里一呆就是六年;做开发商、做总设计,期间也做国际贸易,游历了几十个国家,就像一株无土栽培植物,执着地为自己输送不同地域的营养液,最终只是为了在自己的土壤上生长得更茂盛。 在海南的经历给了阎少华丰富的开发经验,而在国外游历的旅程给了他更多的感悟和体会。在欧洲的很多国际化大城市,虽然建材、造型有所改变,但新建建筑和原有老建筑的风格协调统一。置身其中,人们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个城市的精神所在;这就是罗马,这就是威尼斯,鲜活的文化感始终漂浮在城市的上空。“文化不是简单的继承,有地方根基、有时代精神的东西才有价值和生命力。” 回到北京,阎少华有些沉重。如今天子脚下几百年的“京味儿”暗香不在,偶而还能从幽静小胡同里的京韵大鼓和古色古香的老字号铺子感觉一下它的韵味,而逐渐消失的四合院,更像线装书一样孤零零地横插在城市的书架上,周围全是钢筋水泥的新潮楼宇。“梁思成先生早在几十年前就提出保护北京四合院的构想,可直到现在很多人还是没有意识到四合院对于北京城的意义。大家都看到目前北京的建设对城市文脉的破坏比较严重,尤其是在城市规划中加入了生硬的现代尺度,既破坏了古都的原有韵味,更侵蚀了人们的回归感。”一提到“保护和复兴城市的文脉”,阎少华显得很凝重,“我认为保护古都文脉有两层含义:首先要重视对现有传统四合院群落和胡同的保护,二是在尊重传统建筑文化的基础上发展北京的新四合院,让更多的北京人重新找回自己的家。”眼前的他,更像一个守疆的战士。 一年又一年,阎少华的信念始终不变,而积蓄了丰富能量的他,终于开始用330套“新北京四合院”易郡释放自己的激情和理念。 “新四合院既非完全复古,也非片面的模仿抄袭,而是一种明确的提炼和创造,是一种有生命力的本土建筑,好比我们已经熟悉的“唐装”,既撷取了传统服装中严谨的线条和优雅的符号,又融入了现代服饰的感性和开放一样。”阎少华对于传统本土建筑的复兴有着100%的信心。 作为总建筑师,阎少华像一位田间忙碌耕种的农者,从易郡的规划理念、项目定位到工程的每一个细节,他都会亲自过问。在他的建筑学辞典里,“真实地满足居住功能”是衡量建筑本质的永恒真理,而“用低技术手段营造高舒适环境”该是住宅返璞归真的唯一归宿。 对于新北京四合院的案名,阎少华的灵感来自于古老神秘的《易经》,虽然他并不迷信占卜算卦,但自幼饱览古书的他却领悟到《易经》“以简易为理、变易为形、不易为宗”的奥秘与新北京四合院的设计精髓有着某种暗合—— 老北京四合院有“中国盒子”的美誉,其院落宽绰疏朗,四面房屋各自独立,彼此之间有游廊连接,起居十分方便,且大多为一层,没有地下室;真正的四合院并不是一种形式,它更具有古老的内容。新北京四合院追求的正是这种内在的纯粹的精髓,而促使本土国粹建筑完成从复制形式到复兴内涵的转型,或许更应是易郡背负的真正理想。 老北京四合院讲究院落的围合,讲究屋檐底下四代同堂的其乐融融,人住在院子里,院子要贴人,院子要贴地;而新北京四合院不仅打破了传统的组合形式,“用一个完整的房子包院子”,让不同面积的内庭院落围合成生活的“核心”,还开创性地增加外院,增添现代人共赏的乐趣。 老北京四合院是旧中国的影子,有一种颓废而令人心痛的美。而新北京四合院不仅以一种“神似”回归经典,更具有一种精雕细琢的强大生命力。易郡所有的设计都是最接近自然的,材质都是保温、环保的,建筑全部采用传统的黏土砖灰调子,青石板路、实木窗框、木质大宅门,入目素淡古典,更能经历气候的洗礼而历久弥新。 对于中国人来说,家不仅意味着一处居所,更蕴涵着一种文化的传承和精神的寄托。阎少华坚信,一部《易经》影响了中华文化中的思维方式,而易郡应该更有力量彻底唤醒人们的四合院情结。在喧嚣的都市中,在多年的“拿来主义”之后,“高树蝉声秋巷里,朱门冷静似闲居”的居住意境又一次回来了。今天的易郡,或许正印证了“一方水土养一方建筑”的道理,也印证了阎少华的成功。 从理论走向实践的人总会带些偏执,或者叫书呆子气,以前我一直这么认为。 阎少华却不是这样。在“复兴”新北京四合院的舞台上,开发商的角色被演绎得游刃有余。 多年的历练,建筑师和商人的多重身份,阎少华早已结合得天衣无缝。每次和他交谈的时候,他总要接很多电话,关于地板采暖的施工进程,关于样板间的墙纸颜色,关于机场沿线的路牌,关于应邀参加的一个研讨会。他说,我很喜欢做开发商,也很胜任。因为我做过单纯的设计师,所以知道如果脱离经营、脱离市场,再好的设计也是一纸空文。 阎少华每天很少固定在一个地方,公司的几个部门,销售部、工程部、策划部、财务部还有行政部,会按项目的进度、工作的轻重缓急,分食掉他工作日中的大部分时光。对他而言,使用率最高的不是眼睛,不是手和嘴,而是心。他用心地与团队里每一个人交流,用心了解每一位员工的个性和能力,他不赞成机械化、形式化地管理公司,他用自己的魅力、公司的魅力和项目的魅力吸引大家。作为设计师,他希望自己的作品能被住户认可;作为开发商,他希望自己的产品能被市场认可;作为老板,他希望自己能被员工认可;而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希望自己能被社会认可。 “其实,我现在很想当一名学者,传道授业解惑。”临别的时候,阎少华透露了他的“秘密”,“等过几年我不做开发商的时候,就会去学校教书,跟大家交流企业管理、经济学方面的心得。”的这话时候,他很开心地笑了,那种满足、明亮的笑容,使他的脸变得生动而朝气无限 |
已有 0 人参与
会员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