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世界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北京已有了故宫、天坛这样辉煌的建筑，对于这个城市来说，它还需要像悉尼歌剧院这样的地标性建筑吗？”
日前在清华大学举行的一次学术会议上，设计了中国中央电视台新办公楼的普利茨克奖得主、荷兰建筑大师瑞姆。库哈斯接受了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教授秦佑国的提问。
已完成方案设计的中央电视台新办公楼是一个全新的摩天大楼，它以两个“Z”字形大厦在高空横挑70米连结，组成令人震撼的形象。但是，方案公布之后出现争议。有专家认为它过于追求形式，并因此而增加了建筑造价。但也有人以悉尼歌剧院打比方说，北京正需要这样的以形象取胜的标志性建筑。
秦佑国是这样展开他的问题的：“悉尼歌剧院在结构与预算方面都是有问题的，但人们又认为它是成功的。中央电视台新办公楼是否也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北京是否需要这样的地标性建筑？如果北京不需要，又如何解释要花这么多的钱解决它的结构问题？”
库哈斯回答道：“悉尼歌剧院建成之前，悉尼什么都不是。类似的情况在西班牙的比尔巴鄂也有过，那个城市建设了古根海姆博物馆，大家都要跑到那里去看了。西方建筑学界称之为‘比尔巴鄂现象’。由此可见建筑的重要性。但是，在比尔巴鄂发生的事情，当时对业主、对建筑师来说，都是模糊的。欧洲的罗马、巴黎也曾找我做类似的事情，我不做，甚至感到愤怒，因为这些城市已经有如此悠久的历史了。”
他接着说：“北京不像悉尼与比尔巴鄂，它更像罗马、巴黎，它也有悠久的历史，并且在今天还能够看到。所以我的回答，既不是‘是’，也不是‘不是’。第一，我不是给北京建一个标志性的东西；第二，北京也不是悉尼。如果中央电视台会成为一个地标，那它也只是北京的100个地标中的一个。”
这位善于哲思又充满激情的建筑大师，由此对当前国际建筑创作的环境表示忧虑：“把中央电视台与悉尼歌剧院类比，可能产生无意的误导。50年前悉尼歌剧院方案出来后，全世界是一片欢呼，认为新的创作可能与商业机会到来了。而现在，建筑师的生存环境是险恶的，留给你的空间已越来越狭窄，你已很难表达自己的价值，而更多地是在替业主说话。如果在今天，谁敢提出悉尼歌剧院那样的方案，它压根儿就不会被接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