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踏上申遗之路
无论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样的历史典故,还是李白的“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都让这条建造时间最早、存在年代最久、跨越朝代多、沿用时间最长、见证中国交通史的活化石,在国人心中变得不同凡响。 如今,蜀道准备申遗了。 2011年9月4日,由全国政协副主席张梅颖带队,60余位全国政协委员和相关领域的专家在陕川两省进行了为期9天的“蜀道文化线路保护与申遗”专题调研,风雨兼程的每一步都为蜀道申遗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保护现状不容乐观 从西安出发,调研组一行到达的第一站便是大名鼎鼎的大散关。即使有精确的史料帮助确认其精确的地理位置,但随着历史的变迁,雄关的旧貌已不复存在,相关的文物佐证也略显单薄,不过这并不妨碍当地政府修建古关楼、营垒、城堡,塑老子授书、曹操弹筑、陆游作词的各种塑像。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刘庆柱经过考证认为,西周青铜器“散氏盘”的铭文上有“周道”,这应该是目前所知道的最早关于“蜀道”名称的应用。而古大散关可能就是西周散国在大散岭上设置的古关隘。 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副主任卞晋平介绍,蜀道提出申遗仅仅是两年前的事情。2009年7月28日,在科学考察的基础上,郑孝燮、罗哲文、阮仪三、刘魁立、谢凝高、葛剑雄、王景惠等专家联合发出《关于中国蜀道文化线路整体保护及联合申遗的公开信》。2010年6月,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进行了先期调研。“此次调研是专家最多的一次。” 陕西省文物保护研究院研究员赵静对蜀道在陕西境内的情况最熟悉,她告诉记者,我们常说的蜀道包括了在陕西穿越秦岭山区的有陈仓道、褒斜、子午、傥骆四条道。以汉中为分水岭,又有米仓道、金牛道、荔枝道通向四川,其中任何一个具体名称只代表蜀道的某一线或某一段,并不能通贯从长安到成都的全程。由于一些考古遗址被不合理占压,一些古道遗址被现代道路所取代,一些遗存又因道路艰险难以到达,这都给考古工作带来很大的挑战。 “在漫长的3000多年的历史变迁中,无数的官吏商贾、文人兵卒行进在这条古道上,由此留下了大量的关隘、驿站、庙宇、石刻、墓葬以及保存在民族记忆中那些家喻户晓、耳熟能详的人物和故事,这些故事经过历朝历代民间的演绎和文学戏曲的再现,赋予了蜀道文化以无穷的魅力,但在现实中却败象丛生,甚至无迹可寻,仅存的又被人为打造成假古董,无异于雪上加霜。”一路上,中国人民大学教授王子今对于众多重要关隘的消失一直耿耿于怀。 进入剑门蜀道,就进入了四川广元。久雨方晴,远处山岭逶迤,林木茂密繁盛,近处山岸对峙,乱石盈谷,真是好峰看不尽,人在图画间。翠云廊是整个蜀道文化的精华所在,“三百长程十万树”,现存的8000余株古柏非一朝一代所植,上起秦汉下至明清,行走其中夏不知暑、冬不晓寒,显示了蜀道在其作为国家级大道期间的不断修复过程。然而关于这些树的年龄却没有人讲得清楚,哪些是秦汉所植,哪些是明清所植,都非常笼统。 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副院长孙华说,作为交通史、军事史以及文学史的重要研究对象,不同段落的蜀道都有不同的著述,但对于蜀道的建筑价值、文化沟通的价值等都还缺乏有深度的论述。比如对于栈道的研究就很浅显。《战国策·秦三》篇有“栈道千里于蜀汉”的记载,公元前206年,刘邦用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逐鹿中原统一中国,都指的是褒斜栈道。我们在汉中博物馆可以看到用模型再现的当年栈道的不同建筑形制,但现实中的大量栈道遗址,或被现代公路建设所取代,或被杂草和灌木丛所遮掩,几乎难以走通,更别提科学地讲明其年代与构筑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