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花山:生态新城探路转方式 启动反规划设计
从武汉高铁火车站出发,驱车上环城路后向东转入花城大道,约7分钟后就远离了中心城市的喧嚣,驶入山水相间的城郊。此时,便可看到在湖畔的一大片平地上,一座小镇正在兴建中,这就是“花山新城”。 新城是相对老城来说的。花山位于武汉市东郊,原是一个以传统农业为主的乡镇。1958年,花山镇被列为中国对外开放的一个窗口,时任国务院总理周恩来签发了“农业社会主义建设先进单位”的国家级奖状。 历史总有惊人的巧合。2007年底,在武汉城市圈获批国家“两型社会”(即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之后,花山镇又一次成为中国改革的试验田,承担起落实“两型社会”先行先试重任,充当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探路先锋。 也就从那时起,花山镇开始重新规划并兴建,现通常称为花山生态新城。 启动“反规划”设计 “以前,我们这里的人总羡慕城里生活,年轻人读书或多或少,都不愿意留下。”36岁的李云是花山镇顺水口村村民,1996年读完职高后,他跟村里其他同龄人一样,离开家乡到大城市打工。但在两年前,他回到花山的生态艺术馆从事安保工作,并在新城买了房,成了家。 不是一直都向往大城市吗?为什么在大城市打拼10多年后反而回到了家乡?李云笑了笑说,以前是因为家乡穷,房子矮,黄泥巴路,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总觉得城里是另一片天地。但真的待久了,发现城市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人多,车多,天总是灰蒙蒙的,生存压力也很大。” 两年前,听说花山正重新建设。李云回来一看,感觉处处生机盎然,置身其中,尽管有的地方还在建设中,但明显可以感觉到与传统大城市的区别,除了山水等自然资源受到严格保护外,中水循环、电瓶车、地源热泵等节能设施也随处可见。 最让李云好奇的,还是还建社区的光伏发电功能。在小区的楼顶、绿化带中间架着一排排光伏电池板,这些电池板接收的太阳能发电给小区路灯等公共设施供电,“也就是说,小区公共设施的照电可以不花钱。”当然,光伏发电也可以与正常的电路并入国家电网使用。 花山新城规划面积67平方公里,其中生态保育区就有约40平方公里,约占总面积的三分之二。生态保育区由湖泊、山体、林地组成,在城中形成一道道生态屏障。而建设区相对集中,6条宽敞的自然绿道有机分隔,公园、绿地穿插其中,绿化率高达60%。 花山生态新城前期规划建设由湖北联投集团负责,该集团花山公司总经理助理胡黎明向记者介绍,传统城市规划往往是优先布置道路和建设用地,然后零散布置一些公园绿地。这种理念往往会带来拥堵、空气质量不好等城市病。而花山生态新城则采用的是“反规划”的设计理念,优先建立生态绿地网络,用于为城市提供良好生态环境,支撑可持续发展,然后在生态绿地之间布置道路和建设用地。 花山新城的生态规划也得到了专家们的普遍认可。中国工程院常务副院长潘云鹤院士表示,花山生态新城将对中国新一轮城镇建设产生深远的示范影响。 破解二元难题 哪里是城市,哪里是农村,在花山生态新城已经很难分清了。 新中国成立以来,城市的发展速度远远快于农村,无论是基础设施建设、工资待遇水平,还是公共服务的完善,农村与城市的差距越拉越大,这使得中国很多地方出现城乡二元结构的特殊境况。 尽管李云不太明白什么是城乡二元结构,但他对城乡之间的差异还是深有感触。 “以前,在农村,基本上没有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看病只能靠个人,压力太大。”在花山新城还未兴建的2008年,因家里拿不出足够的钱,80多岁的奶奶得不到很好的治疗,最后离开了人世。这件事对李云的打击很大。 在旧城拆迁的时候,李云的心里还有些忐忑:对农民来讲,以前有田地的时候虽然过得比城里要差一些,但起码还有田地作为最低保障。现在要是没有了田地,以后靠什么生活? 早在新城规划之初,潘云鹤就提出,要特别重视“乡城统筹,对失地农民做好安置工作”。 “实际上,在建设新城之前,如何安置失地农民的生活,是规划的重中之重。”花山街道办主任齐永强只有36岁,但已在基层政府部门工作14年,对农民的情况比较了解。 没有了田地,首先要给农民最基本的生活保障,比如住房、养老、医疗和教育等。 66岁的李德勤是一位搬进还建小区的老人。他说,老镇拆迁,全家搬进了还建楼,政府也帮他们办理了社保,现在他和老伴每人每月可以领1000多元的保险费,基本够两人的日常开支。 现在,每天早晚,李德勤和老伴都会接送孙子上学。其余时间,他会到小区的健身场地去锻炼,一切过得跟城里没什么两样。 “城市发展的最终目标是什么?经济增长的根本目的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人们生活得更幸福。”胡黎明说,花山生态新城从最初的规划到兴建,一直在探索一条适合中国现阶段发展的新型城镇化之路,让城乡居民都能享受到改革的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