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伟中腐败有术
11月10日,戴伟中被押送上了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法庭。被捕之前,戴伟中的职务是上海临港经济发展(集团)有限公司(下称“临港集团”)副总裁、临港建设发展有限公司(下称“临港建设”)法人代表及董事长。
根据检察机关指控,戴伟中于2004年至2011年,利用职务便利,为朱水忠等人在工程建设中谋取利益,共收受贿赂804余万元、美元2万余元。至案发前,戴伟中及家人在上海共拥有8套房产。 戴伟中究竟是什么人?临港集团究竟有多大能量?能在承接工程中“交换”如此巨大的利益?记者调查获悉,戴伟中身后,一个“包工头”串起来的庞大利益链,已成为巨贪的腐败温床,戴伟中腐败有术。 为什么是“临港” 临港新城位于东海之滨,上海东南长江口和杭州湾交汇处,上海市版图的最前端。 根据规划,临港新城将是上海经济发展重心东移战略的大舞台。而临港集团则是依托这一大背景而建。 临港集团成立于2003年9月,注册资金30亿元,上海久事集团、上海同盛投资集团等5家国有企业是其股东。2011年5月,上海市委、市政府通过市国资委再向临港集团注资30亿元,总共60亿元,作为临港产业区的发展资金。与此同时,临港集团通过银行融资累计约300亿元,用于产业区建设发展。 此外,在2011年3月16日交运股份(600676.SH)一份《向特定对象发行股份购买资产暨关联交易预案》显示,临港口岸码头目前正处于建设期,预计2011年底逐步投入试运行,拟建成3个2万吨级杂货泊位、1个2万吨级汽车滚装泊位、5个5000吨级杂货泊位,具有口岸服务功能,将经营大件杂货码头及相关物流业务、汽车码头及相关物流业务、港口增值及支持业务等。 种种资料均表明,近年来临港集团所肩负的基建任务是巨大而繁重的,戴伟中正是负责这一切基建的决策人之一。 1963年出生的戴伟中,早在2003年7、8月间,已在当时筹备中的“临港集团”中担任总裁助理。一年后,戴便升任集团副总裁,并兼任该集团全资子公司“临港建设”的一把手。此后,戴伟中在集团公司一直负责规划、基建、工程、招商等重要职责。 根据一份2011年3月的资料显示,戴伟中同时还是上海临港产业区港口发展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该公司主要负责临港口岸码头的运营建设。临港口岸码头分别由临港集团和交运集团以65%和35%的比例参资入股、共计出资1.5亿元筹建而成。2010年12月31日,临港口岸码头召开股东会,同意双方以同比例注资,注册资本增至3亿元。 作为“临港新城的建设者和亲历者”,戴伟中这位年仅48岁的副局级干部,不仅与临港产业区的建设密不可分,更与负责基建的不少承包人关系密切。 “寄生”利益链 朱水忠就是这样的承包人之一。 资料显示,朱水忠为注册资金1000万元的上海图鹏建设发展有限公司法人代表。从工商资料来看,该公司的经营范围为建材、装潢材料的销售,并未涉及基建等工程建设内容。一家明显不具有施工资质的企业,如何能承接像临港新城建设、临港码头建设这样的市政工程呢? 朱水忠挂靠的单位有南汇水利、宝冶建设、长业建设等数家国有企业。 夏军(音)是上海南汇水利党委副书记、副总经理,他的证言证实,早在2000年9月,朱水忠就挂靠在了南汇水利,并被编为第七施工队,南汇水利对朱收取1%到2%的管理费。但双方的关系仅限于“租用”资质,朱水忠有没有工程做,还是要靠他自己去接洽。包括朱水忠能够承接到临港项目,都是朱自己去联系,只是在接到工程后给南汇水利交点“管理费”。 长业建设上海分公司总经理于学哲(音)也证实,朱水忠是2004年左右把他的施工队挂靠在长业建设名下的。临港方面的工程都是朱水忠自己联系的,长业建设只负责在分包活动上签字。工程款方面,长业建设在扣除不超过1.5%的管理费后,全部给朱水忠。 宝冶建设是和朱水忠合作较多的公司。宝冶建设特种工程分公司(下称“宝冶建设特种分公司”)副总经理骆强的证言证实,朱水忠是宝冶建设名下的承包商,2005年以来,朱承接临港的工程量大约有4亿元。 此外,骆强的证言,似乎更多地揭开了“挂靠包工头”与建设单位之间的利益链:在承接工程时,一般是朱水忠先将临港集团的信息提供给宝冶建设,双方合作制作标书,并共同确定投标底价。之后再以宝冶建设名义去参与投标,中标之后则以宝冶建设名义签订合同。 在工程款结算方面,临港集团先把工程款支付给宝冶,由宝冶扣除材料款、管理费、税费等费用后,再按照相关协议把工程款支付给朱水忠。骆强还证实,在承接的项目中,有一些小项目因为工期紧张的原因,没有经过招投标,而是由临港集团直接交给朱水忠承接,这些项目中有E5道路、人行便道、临港火车站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