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建筑还给土地（图）
废墟。 如今，这里是一个极具视觉美感的实景画卷:在砾石和透气砖铺筑的弯延长廊 中，残缺的混凝土片墙、透出光影之美的锈钢长廊和委婉紧挺的竹林，各种混合 沉积的材料在同一宗地块上被完美融合，将一个生硬的工业记忆从千疮百孔的旧 爱中剥离出来，揉进传统的柔情和现代的细节关怀，让它获得重生。 这就是万科·金域华府的庭园--茂园，一个对工业之美予以致敬的作品。 设计师说，茂园是一个理想的实现过程，其中渗入了太多心的纠结与矛盾， 也体味了很多的甘苦与甜蜜。 其纠结与矛盾在于，将废旧的厂区改造成庭园，却不能断然清除，这需要有 一种对待城市记忆的诚实态度。而这种态度将越过设计本身，并潜伏于地块之中 创造出重新生长的力量。 耗资4000万美元的苏州博物馆在争议中建设完成之时，《纽约时报》记者巴 博扎(DavⅰdBarboza)十分中肯地指出，这座融合了中国精髓的现代建筑，能有助 于为世界增长最快的经济体，指明一条新的建筑之路。 而当初，苏州博物馆的设计者———著名建筑设计大师贝聿铭受邀设计时， 就提出“不破坏，和旧的连起来，寻找进步”的原始构想。 这种简单而质朴的表达背后，是一种大师级的境界，值得欣喜的是，这种境 界在获得重生的茂园得以一窥端倪。地块的历史、材料的自然，是茂园重生过程 中最为重要的识别符号。 每一种浴火重生都是几经炼狱的痛苦相伴。在茂园历经八个月的设计过程中 ，修改方案多达十三次。有时，仅是为了入口处的两棵大树能体现出仪仗感的整 齐高度，而反复施培树木的土壤。而这，不过是茂园诞生过程中最为细小的纠结 。 当历经痛苦之后的甜蜜如期而至时，你可以在新与旧的和谐对话间，看到一 种现实建设对城市历史透明覆盖的创造力。生长于茂园的每一种材料，都展现出 其自然和朴素。传统的亭台、曲折的回廊、掩映的竹林与现代的钢铁、混凝土和 玻璃同样强而有力地交汇在一起。 看上去锈迹斑斑的锈钢墙，是耗费40万欧元从上海宝钢专门订制的，两年之 后，这种锈钢板的表面将不再继续氧化，从而呈现出最为出彩的“沧桑锈色”。 锈钢板的脚下，是碎石铺成的一道窄窄的岩沟，遇到雨水天气，锈钢墙滴落 下来的“锈水”融化于碎石之中，不溅出一滴水珠。 在深埋的细节中，茂园隐隐流露出潜藏的贵气。 建筑是技术、艺术与人生的综合。中国建筑几千年来，忠实地反映着中国人 的过去:知识分子寻求心灵的安顿，统治阶级展示其权力的象征;殷商巨贾追求生 活的逸乐，都能表现在简单而几近原始的建筑空间架构上。 从这种角度而言，万科茂园，再次营造了关于建筑的新语境:用过去创造未来 ，用中国融合世界。 “砖，你喜欢什么?”是建筑大师路易·康每酝酿一座建筑作品前，都会提出 来的。 表像看来面对土地的自说自话，实际上，却是对自身的叩问，“建造怎样的 作品，才能不辜负脚下的土地?”从润园到茂园，万科始终怀揣着敬畏之心，聆听 土地的声音，传承地块历史，为其赋予新的含义。同样作为万科集团直接操刀的 作品，与“保留每一株原生态树木”理念下产生的润园不同，茂园更多强调的是 融合，这融合，即有工业遗产的留存，也有中国传统园林的加盟，还有旧材料的 改良。 一位建筑大师曾说，土地上的每一处新建筑的拔地，都是一次生长。好建筑 ，充分吸收了土里的养分，长出枝桠，展现出新的美丽。这美丽虽是新的，但其 根源，从未曾改变过。 从这一点看来，茂园是叶，茂园也是根。 “中国人的宅地园林情结很深，在外挣了钱，必定要置地造园。”谈及茂园 园林的设计初衷，项目开发者表示。 走进大门，来到立柱长廊，长廊的起点，有一处回廊伸展至茂园深处;由回廊 入口，经过由混泥土片墙组成的“沧浪涌”屏风，来到被命名为“九重宇”的仓 筒;继续向前，步入由竹子连成的“知照林”，折回售楼部，转眼的功夫，已走过 12道景观带。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无论是工业遗迹或是茂园十二景，旧材料的再创造， 始终贯穿其间。 茂园中的立柱长廊，全部来自于原厂区内的混凝土立柱。社区中的各个角落 ，旧时的预制板作为园林小品的一部分，随处可见。“在汲取文化养料上，需要 ‘回过头去’，让人们记住这里的曾经。”谈及混凝土的大量运用，茂园的设计 师说。 售楼部的主体墙面，则来自上海宝钢生产的锈钢板，造价40万欧元。锈钢板 特有的红，搭配上砖砌成的窗棂，在夕阳下，是一幅何等美丽的图景。同样取材 锈钢板的回廊，却选择了玻璃为壁，“江南风”因而镀上了现代感。 茂园所处的友谊大道地块，是原武汉建筑构件二厂的一片厂区。 1958年大跃进时期，制造业必须摆脱进口，要“与火箭争速度，与日月比高 低”。以武汉建筑构件二厂为代表的一批制造单位，应运而生。 “原有职工200多名，到了70年代的发展高峰期，厂里职工一度超过400人。 ”原武汉建筑构件二厂厂长吴先生说。 “仓筒”、“斜片墙”、“大厂房”、“小厂房”，记录了那个“早学习、 晚学习、不谈朋友、只抓生产”年代的工作场景。 2002年，友谊大道开建，道路的一部分将穿越厂区。和其他与城市化进程相 冲突的制造企业类似，厂里在郊区另觅地块，整体搬迁。 “搬迁的时候，能挪走的全挪走了，诺大的工厂，几乎成了一个废墟。”吴 厂长说，“原以为厂区内的所有，都将随着建设的推进消耗殆尽，万科却让曾经 的工业符号，得以留存。” 的大工业画面，它只是一个围绕水泥和钢筋运转的作业区。但它记录了一段值得 我们记忆的历史。”茂园的开发者说。 在茂园里，即有工业符号的保留与再创造，旧日的时光流转至今;也有纯正的 的江南风园林，让居者的故园情愫找到出口;还有旧材料的再造，让茂园完成了从 东到西的跨越，茂园是本土的，茂园也是世界的。 走进茂园，很难说清楚它属于哪一种符号，却能清楚地感受到，此是一处有 故事的园子。 厂区原有的一处小厂房，作为售楼部，被保留了下来。原有的立面，经过修 葺，还原成上世纪50年代的模样;室内的红砖上，“‘安全生产’、‘集中思想’ 、‘百年大业’的红漆生产口号，依稀可见。与现代化的物件摆在一起，有种时 光交错的意味。” 原本用来容纳散装水泥，高达60米的2个相连大仓筒，分别粉刷成白色与黑色 ，成了“九重宇”。白色仓筒作为放映厅，将在建成后放映茂园的生育过程;黑色 仓筒作为展示厅，主要呈现武汉建筑构件的原貌。从“黑”走到“白”，茂园的 过去与现在，一目了然。 与工业符号融合的，是茂园的“江南风”园林。茂园的园林，主要取之于苏 州网师园和扬州个园。此两座名园，前者建于乾隆年间，是一宅一园的经典;后者 亦如此，且因竹子居多闻名。 茂园内，种种旧材料焕发新颜，且均能发挥出功用。 在茂园内，随处可见的锈钢板，大有来头。 这批锈钢板，也是从上海宝钢运来的。普通的钢板，历经雨水的侵蚀，会变 薄甚至穿孔。茂园里的锈钢板，与轮船选用的钢材，同出一辙。此类钢板被雨水 冲刷后，也会生锈变色，但锈的厚度累计到0.5毫米时，就不会再增加。“锈钢板 出厂2年后，颜色会固定下来，是特有的铁锈红色。阳光照射下来，锈钢板会呈现 出淡淡的金色，分外美丽。”茂园的设计师说。 此外，万科也考虑到雨天，锈水将污染社区路面的隐患。所有安插有锈钢板 的地方，下面一定铺设有“碎石沿沟”。锈水流下来，经过碎石沿沟排入地下， 不会弄脏社区道路。 茂园内的砖块，与润园一样，来自万科工程实验室的作品。设计师通过选料 、选色、搭配纹理关系等步骤，在墙体上逐一试贴，查验是否理想。茂园内的每 一块砖，经过挑选后，均为同样的深褐色。 茂园内的水池池底铺装、折桥路面等景点，均使用了一种经过改良的混凝土 制品。 此种混凝土，是在普通的混凝土上经过人工打磨穿孔，制造出不规则的划痕 及空洞，块块混凝土之间均错开来拼贴，保证了一定的间隙。“从审美的角度看 ，经过改良的混凝土，更加素雅精巧，且有种历经岁月的粗糙感;从功能角度来看 ，此种混凝土是透气的，内里有气泡，解决了雨天社区内渍水过多的难题。” 茂园的建设过程中，材料的边角余料，也没闲着。由旧厂房改造而成的售楼 部内，随处可见闪闪烁烁的挂饰。其全部由玻璃钢片组成，无声诉说着社区内的 工业历史。 “砖、混凝土、锈钢板的组合再利用，在空间中开辟了一条时间长廊，将过 去与未来，融合到了现在。”茂园的设计师说。 “何必沧浪去，兹焉可濯缨。”此是茂园内景点“沧浪涌”的命名由来。 茂园内大大小小的江南园林景点，共计12处，分别为应乐门、静中廊、暂闲 径、栖寄池、九重宇、沙明院、知照林、飞鸿桥、水晶阁、林端榭、沧浪涌、遮 云拱。 每一处景点名，都有出处。如暂闲径，来源于孟郊的诗句“炼性静栖白，洗 情深寄玄”;“九重宇”，则根据白居易的五律“门严九重静，窗幽一室闲。好是 修心处，何必在深山”命名。 其中的沧浪涌，由原武汉建筑构件二厂内的5块用作分料的混泥土片墙组成。 远看，好似江南园林中的“屏风”;近看，则多了几分“片墙”的雄浑。据项目开 发者介绍，“屏风”本不在此，万科先将原来的片墙加固，再分别拆除、修复， 挪到新地点后，再次装修，“耗费巨大，为的是将工业遗产的厚重感与江南园林 的轻灵感融合。” 暂闲径，由锈钢板及玻璃组合而成。锈钢板的工业气质，搭配玻璃的现代感 ，共同铸成东方园庭的廊。 …… 将各景点连接起来的，是随处可见的植被。植物中，即包括原有的多株香樟 树、红叶李，也有舶来品美国皂荚树。大部分的原有树种，均挪动了位置，其中 的一棵红叶李，因为树根不稳，挪动时就频临死亡。在园艺师的悉心照顾下，红 叶李到了新家，竟活了过来。还有一株树高达16米，树冠直径为8米的美国皂荚树 王，万科为了找到它，就花了1个多月的时间。移栽全程，动用了近20名工作人员 ，耗费整整2天时间。 重构工业之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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