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访谈之 余霖
系列名家访谈之 余霖：设计是“疯子”的工作
改革开放三十周年，中国室内装饰行业二十年来的发展取得了令人瞩目的辉煌成就。搜房网、家天下网作为2008中国室内设计双年展的联合承办单位，独家策划主题为“室内设计?我们?30年”系列名家访谈，将突出展现改革开放30年来室内装饰业的兴起与蓬勃发展和室内装饰协会的诞生与发展进步。 本系列访谈将以对多位为我国经济腾飞和人民生活质量提高作出了重要贡献的设计界人士以进行对话及论坛的形式，记录他们为推动室内装饰行业发展的工作历程，探讨新经济形式下备受人关注的室内设计发展，以此共同见证我国改革开放的伟大胜利和不平凡的历史进程。 以下是设计师频道搜房设计师对香港东仓建设集团D5室内组设计总监余霖进行的专访。 “我是这样概括自己的求学经历的：感性上后悔，理性上得意。” “D5是英文DEFINE的简称，是data、faith、idea、negotiate和efficiency的组合，中文翻过来就是诸元、能力、信念、构想、商洽和效率。” “有朋友送过我一个“逃跑的闹钟”，我很喜欢这礼物，觉得这就是把功用和美感很好结合的例子。它是怎样的呢？上面是不锈钢做的子弹体，下面有两个轮子。时间一到，这闹钟就满屋子跑，你就不得不下床追着关掉。关掉之后睡意也就没了。” “社会是要往前发展的，过去不好的终究要被淘汰，将来总是要走健康、光明的道路。” 记者手记：与余霖的初识是在傍晚，她正从佛山赶回广州的路上。当记者表示在采访里想了解她所在的东仓建设的皇牌设计团队D5（DEFINE）室内组时，奔波而略显疲惫的她竟乐得笑起来：“我们都是疯子！” 一个年轻女设计师的自我评价竟是“疯子”，这让记者多少有点意外。都说这个行业需要娱乐明星般的包装，因此我们在媒体上看到的、读到的那些设计师，要么儒雅稳重，要么时尚健谈。然而只有余霖，一语道破了所有优秀设计师的共同点，那就是：对设计有着执着的热爱，设计不是他们的工作，而是他们的事业、他们的存在价值。 就这样，香港东仓建设集团D5室内组设计总监余霖开始了我们的访谈，而采访结束不久，她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那是一种我们以为很苦很累的生活模式，然而在她看来，夜晚的静谧是自己所喜爱的，夜晚能带给自己源源不绝的灵感和高昂的工作状态。这一切，对于一名“疯子”般的设计师而言，显得理所当然。 余霖：这两者很难切割开来。我觉得自己从事设计创作是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的一件事情，就像很多作家从小就爱写字，写着写着就成作家了，他的家里不一定还有作家。但是我能一路走到今天，必定是有一种内因在发挥作用，除了自己的热爱之外，家人的支持也很重要，他们给我营造了一个氛围。 搜房网家天下：在福建艺术学院和中央美术学院的求学生活怎样？现在往回想，收获最大的是什么？ 余霖：这比较有意思，我是这样概括自己的求学经历的：感性上后悔，理性上得意。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大部分大学生都有体验的像拍拖、翘课、考试作弊，我一样都没有做过，该玩的时候没有去玩，比同龄人少了许多的乐趣，这是感性上的后悔。但在他们玩的时候我在认真地学习，参与社会上的实践工作，在专业上所获匪浅，这是理性上的得意。 学生时代是观察世界的最好时机，因为那时候你有时间、有好奇心、有活力并且有无知的大胆，可以用来好好地开阔视野。我学生时代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个：开阔了视野，树立了基础高度，让我受益至今。 搜房网家天下：你是2000年开始职业生涯的，能给我们说一下当时所见到的整个设计界的氛围吗？现在有什么新的变化？ 余霖：这样说吧，当时设计界的主流是70年代那一批前辈，他们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可能是受到时代的局限，他们会更加地关注个体的情况，比如说，我能设计出什么好的作品，我的作品能够拿多少设计费。经过近十年的发展，现在的情况有了很大改变，一批80年代的年轻设计师开始陆续进入工作岗位，他们当中的佼佼者已经进入了行业的视野。这些佼佼者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有很强的行业观，会用行业的角度看问题，而不仅仅是只关注个人的际遇。他们强调做事做人甚于设计，认为对行业作出积极影响重于设计出一个受客户青睐的作品。 搜房网家天下：还记得工作后参加的第一个项目吗？ 余霖：第一个项目已经记不大清楚了，但我可以说一个对我影响比较大的项目。当时我还在读书，跟着张总（指东仓建设首席设计师张星）学习，参与一个桑拿项目的设计。那是第一个把我从理论高空拉回到现实地面的项目，我突然间意识到原来在细节上理论与现实的差距是这么的大。设计不是浮在空中的梦想，而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过程，这个桑拿项目将设计复杂的一面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我面前。 相关阅读： 搜房网设计师 设计大师共话室内设计30年专题 梁建国专访：设计就是为人民服务 台湾设计师利旭恒：成功的设计像“帮人筑梦” 搜房网家天下：现在你是东仓建设的皇牌设计团队D5室内组的设计总监，业内都知道D5做过很多优秀的作品，大家都很好奇你们这个团队。 余霖：D5是英文DEFINE的简称，是data、energy、faith、idea、negotiate和efficiency的组合，中文翻过来就是诸元、能力、信念、构想、商洽和效率。当初起名字费了不少周章，后来大家都一致觉得只有这几个字母才能把我们的承诺说清楚，所以就敲定叫DEFINE了。我们的承诺是什么呢？就是我们能够收集时效信息、展示团队能力、秉承多元理念、构筑高端平台、紧贴客户需求，还有提供高效高质的服务。 D5的定位是走高端路线，对内指组建精锐团队，对外指服务卓越客户。不过我们给“精锐”“卓越”下的定义跟社会看法不大一样。我们认为，一个设计师是否精锐不在于他的才华如何，而在于他是否有好的态度和产业价值观。一个设计师再有才华，如果没有好的态度和产业价值观，注定是要走上歪路的。 另外，我们眼中的卓越客户也不等同于所谓的大公司、大品牌。我们更加愿意跟一些新兴的民族企业、民族品牌合作，更加愿意跟一些认识到空间设计的商业价值的公司合作。因为据我们观察，现在中国的很多民营企业已经不是原先大家想象的那样落后，相反在管理模式上是非常先进的。他们请一家设计公司回来，不会说只要你设计出一个好看的东西就行，而是你的设计必须考虑到他的后续发展，通过你的设计让他的管理得到优化、企业文化得到宣扬、业绩得到提升。他们对我们的要求很高，我们也很愿意跟这样的客户合作，因为只有他们知道我们的价值所在。我们做的金意陶、阿波罗项目，就是通过设计令企业得到整体提升的好例子。 在合作过程里沟通是很重要的，常听说有设计师觉得客户不可理喻，我想要么是设计师的专业水平无法令客户信服，要么是客户从一开始就找错人了。利用沟通来让双方的思维碰撞，达到一致，随后的设计工作自然水到渠成。 我们这个团队充满了激情和创意，大家在一起工作很融洽。过去取得了一些小成绩，以后会再接再厉的。在这里我想感谢我们D5的每一位，从组建到现在，我们就这样不离不弃的走了下来。 相关阅读： 搜房网设计师 设计大师共话室内设计30年专题 梁建国专访：设计就是为人民服务 台湾设计师利旭恒：成功的设计像“帮人筑梦” 余霖：这个问题很难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因为我们都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回答，不能以偏概全，代替别人。就我而言，我认为设计师是一个很高尚的职业，设计是我们生命里不可或缺的。 搜房网家天下：你刚才说设计师要影响到客户，能具体的说说吗？还有就是要怎样提高这种影响力？ 余霖：设计师当然要影响客户，如果明知道对方的想法不对还要唯唯诺诺就不是设计师了。 我觉得主要是从生活方式和消费习惯这些方面去考虑，比如说要符合现代的生活理念，要有文化品位等等。明明一天消耗100度电就足够的一层办公楼，我们绝不做一天200度的设计，因为我们知道这样做是违反现代环保理念的，做了首先自己的良心就过不去。文化的东西也是这样，很多客户喜欢做欧式的东西，有些地方能做有些地方却是不能做的，做了不但不洋气，还土得掉渣。这些我们都要跟他们说清楚。当然，最后拍板的还是他们，但根据专业经验说出我们的看法是我们的职责。 提高影响力的问题，其实所有行业都是共通的，就是多看、多想、多做。只有设计师的专业水平有了，你说出的话才有分量。也不要用一种跟客户对抗的姿态，而是从他的角度考虑，告诉他这样做会比他原先的设想有更好的效果。 搜房网家天下：现在的金融危机对室内设计行业影响大不大？ 余霖：影响当然是有的，各行各业都不能避免。只是每个行业里的每个企业受影响的程度不一样，有实力的不怕冲击，没有实力的只能等着被大浪冲掉。就我们东仓D5室内组来看，受影响不大，甚至比以前还有所发展，这是以前积累的效果。 其实所有的危机都是可以转化成机遇的，我们设计师队伍就可以在这个大家都觉得困难的时期为社会做一点事，树立起我们整个群体的社会形象。像四川地震发生后，我们东仓建设就发起了募捐活动，也身体力行地参与到灾后重建里面去。这些都是特定环境里的特定行动，还有更宽泛一些的。比如说金融危机，很多客户都压缩了开支。这时候我们就要为他们着想，做出更加节能省材的、更加经久耐用的设计，这个影响是良性并且长期的，久而久之整个社会都会受到引导，朝着节能省材、经久耐用的方向发展。 搜房网家天下：听了你的这番话，觉得设计师肩负的使命还真不轻。 余霖：设计师应该比社会的普遍标准快走半步。走一步的话，社会大众不理解你，你成了异类，发挥不了作用；跟他们同步的话，你也影响不了任何人。如果说设计师有社会使命的话，他的使命就在于优化社会大众的行为方式、提高社会大众的审美水平。做出漂亮的作品是每一个设计师的基本功，实在不值得大书特书。 而且大家都知道，设计界里有所谓理论派和实践派的区分。我想这只是这个行业还没成熟的表现，行业发展越往后、越成熟，理论与实践的区分就越不明显，都是殊途同归。我们东仓建设将来要发展自己的教育培训事业，一个有益的尝试就是将两者融合，把理论的全局观和实践的精益求精结合在一起，通过先走半步的方式，切切实实地引导一批人。 搜房网家天下：能举一个把功用和美感很好结合的例子吗？ 余霖：有朋友送过我一个“逃跑的闹钟”，我很喜欢这礼物，觉得这就是把功用和美感很好结合的例子。它是怎样的呢？上面是不锈钢做的子弹体，下面有两个轮子。时间一到，这闹钟就满屋子跑，你就不得不下床追着关掉。关掉之后睡意也就没了，最适合我这种对普通闹钟免疫的人。 它是一个独立在各种风格之外、让人很愉悦的设计。从它开始我就在想，我们中国的设计师是不是太过严肃，以至于别人通过我们的作品体验不到丝毫的愉悦，总是很沉重很宏大？ 实际上我们东仓建设就一直在尝试打破这种局面，去年广州国际设计周里面，我们做的一个游戏型的展位就颇受关注，媒体也来报道了。这是因为大家觉得这样的展示跟别人的不一样，并且通过做游戏这个过程大家都很开心。通过这个我们就悟到，在合适的场合里，生活情趣能带给人深刻的体验，这是我们这个行业里比较缺乏的。 搜房网家天下：东仓D5室内组有着不低的知名度，包括你在内的几位主力设计师都颇受关注，你觉得在自我包装方面我们的设计师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余霖：谢谢你的夸奖！如果说我们还有一定知名度的话，可以保证的是我们没有自我炒作。我读书时候的老师曾经跟我说过，每一个成功的人年轻时都是脚踏实地工作的。我一直牢牢记住，也用这个理念来跟我的组员共勉。 抛出一些骇人听闻的说法固然可以吸引媒体的关注，可是设计要看长久影响，好与不好大家都是可以评判的。老客户的一句褒奖比媒体上的十篇报道都要强，所以我们更重视口碑传播。 搜房网家天下：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道理，可这样的话我们会不会产生不了国际性的设计大师？ 余霖：我觉得国际性设计大师这个头衔只能靠客观获得，而不能主动索取。就是说要么你有最前沿的设计理念，要么有最受赞誉的作品，这样你的声誉就会自然而然地传到国外，你就成为所谓的国际性设计大师。妄想通过自我炒作来变成国际性设计大师是本末倒置，迟早得露馅的。 我们当然也不能排斥媒体的宣传，但宣传的重点应该是设计理念、设计作品，而不是设计师本人的做派。至于什么时候中国能出现国际性设计大师，我不是预言家不能断定，只是觉得这需要整个社会作基础，等我们社会大众的行为方式、审美水平都得到优化和提高的时候，不只设计行业，各行各业都会诞生各自的国际大师。 搜房网家天下：最后，你觉得当下我们的设计界有什么是要特别注意的，未来的前景又如何？ 余霖：我们设计师要自信，我们的作品不单能产生美感，还能为客户带来商业上的价值。而且我们要有整体的行业观，不能光顾着自己脚下的一亩三分田，要多做一些对行业有益的事情。社会是要往前发展的，过去不好的终究要被淘汰，将来总是要走健康、光明的道路。 相关案例： 正中集团科技大厦售楼部 加西亚 莫非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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