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镇强原中央美院教授专访：我赶上了那个时代

设计是一种创造，反映一个时代或者一个社会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同时，又是不断提升生活水平，提高生活质量的巨大推动力。

“改革开放这三十年，我们室内设计这个行业，飞黄腾达也就是这三十年间，在此之前都没有，都是在摸索过程中。而到现在到陈设艺术的迅速发展，民族化越来越深远的发展，都是都是从无到有，最后到在国际上占有一席之地。”

何镇强与他的画作

我赶上了那个年代

【搜房设计师】：何教授，您好！您作为室内设计界最为关注的前辈，改革开放三十年，您在室内设计界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也是室内设计行业的发展地实践者见证者，您作做为业界的权威人士您有怎样的一些话要和我们分享？

【何镇强】：我们这代人经历过很多，我比较幸运，赶上了时代的机遇，也赶上了室内装饰行业30年大发展的机会。成为中国室内装饰界最早的一批人，是新中国所培养的头一班专业人才。是国家造就了我们，这个时代造就了我们。我就是赶上了。

最早做民族宫、人民大会堂的装饰，是跟北京市建筑设计院一起，摸索出来的。可以说，新中国这一代室内设计就是这么摸索过来的，我们是历史见证人，后来经过不断的实践，成为这个领域的引领者。

【搜房设计师】：何教授，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在1957年开始成立了室内装饰系，您是第一批这个专业的毕业生，您在学校学习期间就已经参与了十大建筑的建筑装饰设计工作，请您分享我们下那时的一些事情。

【何镇强】：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刚成立室内设计这个专业的时候，这个专业的人才很少，我们班上共六个学生，几乎被视为“稀有之宝”。我们在校的学习期间正好赶上建国十周年取得了辉煌成就，国家开始搞十大建筑。我们就都去参与人民大会堂等十大建筑的室内设计。其中就有我的同班同学黄德龄，就是我的夫人，她后曾经任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室内设计研究所总建筑师。

而我原来在建筑工程学校毕业做建筑，之后又考入工艺美术学院。学过建筑，又学过室内设计这个专业，又学美术，美术与建筑结合起来。我凭着这个得天独厚有这个特点，毕业留校任教。

从开始教育工作之后我也还再继续做这个室内装饰的工作。所以室内装饰当时是头一年，我们当时老师就是从建筑设计院过来的老前辈，像罗无逸老师等，他们带领着我们一起做。后来人民大会堂九个月的室内建设过程当中，我们全校师生都过去了，我们是一边通过实际干边设计边做，那时候也无所谓是谁的设计，就都是集体创作。室内装饰里面是比较完整的，比如说中间顶部的那个五星图形，还有会堂里面的布置，当时我们画好多效果图，最后定下来后我们都参与具体干。从设计，到草图、放样，像我老伴黄德龄这样的女同志，连翻沙，车工也都一起照样干。我觉得这是很扎实的实战，我们这帮学子在这个行业还是很早的，而且挺扎实的。我们当时唯一可以参考的就是看书。还有像梁思成先生他们也亲自过来指导过。

为新中国做设计

【何镇强】：做过十大建筑的之后，我们开始人民大会堂云南厅、山西厅、北京厅的室内和陈设设计。我主做的是北京厅，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领导首长主席会议使用的，还有主席办公的一号厅和总理办公室，包括毛主席的客厅、休息室，我都亲自做，现在有的厅一些灯具和陈设品还都保留着，都成为历史文物了。

【搜房设计师】：请您分享我们下那时给主席做室内设计的一些事情。

【何镇强】：当年比较有趣的一个故事，就是给毛主席设计和定制椅子、办公桌、沙发等家具的事情。主席说他喜欢用硬板床，不要席梦思床，当时并不知道，所以第二天就重新弄了一个水曲柳木制的硬板床，是北京木材厂做的。还有做椅子，我也没见过主席他有多胖，最开始的尺寸不合适，因为不是量身定做的，陈毅同志过来试坐，结果刚开始一坐上去，就卡在那里起不来了。后来按照主席的身量加大尺码才合适。后来玉泉山十个领导住的别墅，都是我做的室内陈设设计。包括他们住所里面的家具、陈设，包括地毯等等。

文化大革命以后，我们参加了毛主席纪念堂的室内装饰，我们一连两年时间在那儿工作。

当时主抓纪念堂建设工作的领导就是李瑞环同志，当时中国最有名的大建筑师，像吴良镛、杨廷宝，好多老前辈都参与了建筑设计。室内装饰就主要是我和清华还有王炜钰等老师一起在做，有设计院的，有建筑院校的，有清华大学的。我们做其中的建筑方案，后来到具体一个主席的瞻仰厅的室内设计方案。

当时，我按照领导要求做瞻仰厅“1：1”的模型，我想到主席一首词：“待到山花烂漫时，他在丛中笑”作为贯穿主题的设计想法，象征着中华人民共和国事业后继有人，显得比较壮丽。那时黄德龄主要负责室内外照明的设计，像纪念堂大厅的灯，就是我们专门跑到东北去研制的，这些都是室内装饰的一个延续。

“我们经历了室内设计、陈设艺术这么多年，开创了中国室内装饰的几个先河：参与了第一个万吨巨轮的室内装饰。第一个中国的国际列车的设计。还有北京最早的地铁，就是一号线的设计。我们还进行了最早的工人俱乐部的设计，绘画部分由画家李苦禅，李可染他们完成。然后设计了国际贸易中心中国第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室内设计。”

何镇强在书房

开创国内设计单位参与国际竞标先河

【搜房设计师】：请您和我们谈下您第一个五星级酒店的设计，那一定也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何镇强】：是的，那是1992年。中国第一个五星级宾馆是国际贸易中心中国大饭店，当时不让中国人设计，也不让中国人参与设计。后来我们就开始积极的去争取一定要参与其中的室内设计，当时我们把方案做完了之后，专程去拜访万里给他看，他很满意并召开了会议决定请我们参加室内设计投标，这才开创了我们中国设计单位也可以参与投标的先河，这个是室内装饰行业的一个关键转折点。我觉得很有意义。我们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成，我们的任务是责无旁贷的。后来一直有个文件，就是外国设计的项目我们中国设计单位也可以投标。我们开创了设计中国五星级宾馆的先河。后来我们还参与长城饭店等酒店、宾馆的室内设计和陈设艺术设计。

我当年的小画集值得回味

【搜房设计师】：室内设计行业的经过30年不断发展，你也从事教育工作35年， 谈下您在三十年不同阶段最难忘的一些事？

【何镇强】：我们经历了70年代初的“文革”，在那期间，中央所属的单位奉国务院之命集体下放到部队农场，我们学校全体师生到了河北省获鹿县的李村，我利用在下地干活的休息时间进行创作，这些小画后来还成为了我很可贵的素材、教材和纪念品。后来因为外交部的一个调令，我们那时要参加一个室内陈设艺术创作与设计，我才得以回到北京，来到筹建新北京的饭店，和多位老画家们一起画起了中国画，就是用的我当年这些小画的素材，当时的大画家黄永玉先生很是欣赏我当年的小画集，也感到非常可贵。

80年代中期的清华大学建筑系聘请我为客座教授，我带的研究生们都看过我的小画的精品，这些印象一直给他们得到课堂中看不到的东西，在美国这些研究生和学子们，来信说这些都记忆在脑海之中，我很欣慰当年这些小画到今天一直没有遗失，还有意无意的保存下来，这些在流金岁月中宝贵的一页，值得回味。

乐在为人民设计

【搜房设计师】：您在室内设计领域取得了另人瞩目的成就，您作为室内设计大师，您个人的志愿是什么？

【何镇强】： 我从1962年开始一直延续到搞教学，一方面实践教学相结合，从1977年以后培养了一批人。另外一个搞国家的重点项目，像中南海、玉泉山等都是找我们去做。还有像包括国庆节期间的国庆游行景观设计，也是由我带着学生一起完成的，其中比较隆重的有建国十周年，三十五周年的国庆的游园景观设计。因为，这些都是跟美术装饰在一起的。就像现在所说的公共艺术设计一样。 还有就是全国第一届工艺展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十周年成就了全国工业展览、全国农业展览，这个又是一个综合性设计。这都是很骄傲的事情。

我就是赶上了。像你赶上上山下乡，你就上山下乡了， 说起我的志愿，就是说这一辈子赶上这个事了，刚好我能去做。过去毛泽东主席的一句话叫“为人民服务”，我也很喜欢！

【搜房设计师】：您35年从事的教育工作，您出版了《室内设计启示集》、《室内设计基础》等20多本教研书，请您谈下您执教时的一些难忘的事情吗？

【何镇强】：我们一代一代培养出来的学生，很有成就的太多了，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他们也赶上改革开放的机会，随着深圳经济特区的发展、室内设计行业也迅速发展起来。以广东为中心，他们在那里施展才华，现在很多都是各大装饰公司老总了。后来，我们培养的研究生，有很多都是很成就的。其中一个研究生学生是陈静勇，他现在任北京建工学院系主任。还有一个我的关门弟子研究生张石红在研究陈设艺术，和我一起编著出版了《中外家具风格》一书。

另外，我们做些大的项目，也是带着学生去实践，像我们当年老师带我们去实战一样，就是教他们最基础的东西来学习。

我在教学大纲方面也做了不少教研。从四年制本科的，从基础，到实习等等不同阶段的读物都有。我现在正在酝酿写一本《中国设计回忆录》，主要写装饰设计，人们的生活离不开设计，离不开装饰，而且要不断提高，进一步地民族化，要洋为中用，古为今用，这个任务是很艰巨的，我们这代人像人梯一样是开拓者，还需要一代一代的传承和前进。

“80年代初，法国巴黎最受欢迎的博物馆之一---蓬皮杜文化艺术中心邀请中国举办第一个中国展览，我用了在农村住过的房子和小院作为展览一部分方案，得到法方的好评，并从而到法国和第二年筹办全部的展览，令人高兴的是我布置设计的农村居住环境的中国农村居室内举行了中国生活环境展览会的记者招待会，一时间轰动了欧洲，在国内反响也很大，参考消息等报纸也进行了报道。这也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事情。”

何镇强

【搜房设计师】：蓬皮杜中心和艾菲尔铁塔一样，是巴黎的代表性景观建筑。以其时尚和反传统的建筑特色—外露的钢骨结构和管道闻名遐迩，您在那个博物馆举办的第一个中国展览，您是怎样表现中国建筑居住环境和生活的？

【何镇强】：主要是用中国的文化。这个展览会叫做中国建筑环境展，主要展现中国的建筑、环境和生活。包括工人的住宅，家庭的住宅，农村的现状，四合院。这个方案我在做整体设计。当时全国各地都去投标，只有我的设计中标，这是个很重要的项目。

我在展览介绍中国刚刚改革开放，我搞了一个四合院小门楼，让这个门开一点点，然后记者报道，说看那个门刚刚开一点点。那个都是当时中国现实的状况，我设计的中国少数民族的住宅，在里面设计了炕。在展览开幕的时候，最轰动的就是这个屋子，当时各国记者都坐在炕上，说何先生你这个设计很好！

多年画作，长期修养，偶尔得之

【搜房设计师】：这个中国展非常成功，不仅轰动欧洲，在国内反响也很大，很多报纸也进行了大量报道。您当时是用中国画的形式展现的，这来源于您深厚的书画艺术功底，您的作品像《黄山桃花溪》和《江南春意》还有《漓江细雨》，在业界影响很大。您每个作品都有自己不同的主题，您的作品不同时期有怎样的不同？

【何镇强】：我的书画作品有几个高潮，一个高潮是中国的风景，另外一个中国的民居，像四合院那种。这些作品外国朋友也很喜欢。就像现在外国人到中国要到长城看长城，看中国几千年的文化。有一次，我画了幅北京胡同，在王府井工艺美术大厦那儿展览，最后被一个英国收藏者高价收藏。我当年的《黄山桃花溪》和《江南春意》都在人民大会堂收藏。那幅《漓江细雨》在日本参加展览完之后送给日本友人了。我的作品在国外、新加坡等不同国家的一些画廊都有参展。

【搜房设计师】：我看您有很多南方山水的画作，有种很怀旧的感觉，您认为南方和北方的风格有怎样的不同?

【何镇强】：北方的风格更气派一些，而南方的美是玲珑、精巧，文化味更足一些。就像唱歌也一样，北方的唱黄土高坡，南方唱茉莉花，这个味道不一样。地区不同了，所陈设的艺术和环境也不一样。我更喜欢白墙黑瓦，小桥流水人家的家乡。

【搜房设计师】：您在不同时期的画作都反映了您不同时期的思想，历程和人生感受。我们常常说收藏名家书画最主要是看画家心性高不高，好的作品是能陶冶人的，您平日是怎么进行修炼的？

【何镇强】：这个是长期修养，偶尔得之。有些东西都是靠积累还有勤奋。我小时候喜欢涂鸦，但更多还是靠后来的勤奋和积累。有一年我到德国去，人家说中国开始搞设计了，像包豪斯设计运动，是在有源有脉不断发展的。当然，我们这个行业也在继续，你看我画写东西也在继续。我现在眼睛不行了，看不了书，如果我还能看，一定会去翻翻过去的书，重温下《二十四史》、《孔子》、《孟子》、《大学》、《中庸》等书籍，这都是中国几千年流传的文化经典之作。我觉得，将来能立在世界上的，除了科学发展之外，文化也要发展，中国人要将中国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传承下去。

任何时期建筑都是艺术跟创造性的完美结合。建筑设计和室内设计，都是一个时代性人文性、科学性、综合性很高的创造行业。设计师必须不断吸纳新观念，新材料、新技术，才能在激烈的市场环境中发展再发展。何镇强先生认为当代的设计师们尤其要加强中国的传统的学习和运用，并要注重在设计中体现时代精神。在时下出现的被冠名为“山寨文化”的一些山寨建筑，何教授以他作为教育家宽容的心态，而且给新的事物，一个允许探索、成长、发展的空间。他认为时代是要进步和发展的，凡是新的事物它总有一个发展的过程。像老百姓自娱自乐的“草根艺术”，一开始是不伦不类，但慢慢的会形成一股意识流。像原生态一样，总会发现还存在一些好的东西。

何镇强

【搜房设计师】：设计改变生活，设计可以创造价值您是怎样认为?您认为作为居住者自身应该注意提高哪些方面的文化素质？

【何镇强】：这个行业跟人们发展息息相关。现在叫重陈设，轻装修。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自己生活在这个环境里面，陈设艺术和装修都应该满足于自己的生活，创造生活。

因为装修本身就是几个面，更大的满足人们的实用性。像厨房要很大的满足人的实用性，像睡觉的空间越舒适越好。这反映出来主人的格调，文化品位和素养，以及鉴赏能力。像书画作为陈设艺术的一个部分，是室内设计的一个延续，这又包括民族的，西方的，互相融和，升华了很多层次，现在陈设艺术行业的发展是螺旋型上升的趋势。

我觉得除陈设之外，还要给人们一个新的理念，人活的要健康，这个很要紧。我发现人类将来发展到若干年后，还是为了健康，让人能够发挥更多的为社会，为人类造福的这个能力。另外还要注意提高我们的文化品位，知识，修养，我觉得还需要推进全民性的学习和进步。

【搜房设计师】：当今这个时代，国际上一些新的技术、材料、工艺也都在国内广泛使用了，您觉得材料的不断创新是否重要？

【何镇强】：我觉得室内装饰这个行业离不开新材料、新技术、新观念。室内陈设是一个大项目。现在的材料是千变万化，发展的太快，新材料直接影响到设计的变化和实用性，。比如说地面采暖出现取代了暖气管，这样房间的空间就更宽阔了，可以说新材料促使设计革新。

【搜房设计师】：您认为当今的设计师们应该怎样加强自身的学习？

【何镇强】：我觉得设计师一定要牢记自己的专业定位，还有设计要“以人为本”，所有跟人有关系的地方都要体现出对人文的关怀，包括在设计里体现的陈设、艺术、色彩、灯光等等的表现。

另外一个设计师不要忘了自己的基本功。两种基本，一个手头的工夫，一个是表现能力，另外一个是我们思想上、理念上的东西要经常地革新，要吸收并得以升华。这样才能同步于现在的事业发展，适应时代的需要。我认为当代的设计师们尤其要加强中国的传统的学习和运用，并要注重在设计中体现时代精神。

采访后记：

好的故事不需要平铺直叙，精彩空间也一样，它在不经意间泛出种种内敛的风情。何教授的家室内设计很有品位，他将宽敞的客厅和画室通透为一体，空间上显得格外开阔。画案临窗，阳光明丽，书画悬挂，绿影婆娑，装点着这个清新宜人的文人雅居。而读何先生的画，更是能强烈感受到其情景交融，意境深邃，使人心随画动。

记者与何镇强

读他近期新作，他的画用笔更加狂放，如高山流水，泼墨渲染，将大自然之神韵尽收画中，达到非大家不可达的境界，让人看了如醉如酣，难以忘怀。“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高山流水”这是何先生挂在书案墙上的两幅字画的内容，还有一幅是他自己画出来的方章--“艺无止境”。那几幅字画很小，很雅。而最让我感触最深还是他挂在客厅中间一幅题为《相依》的双鹰画作，反映了一代名画家晚年志存高远不俗的心性。

据说，他年轻的时候最多一天能画上百张速写，看到什么画什么。过去有人说他像“刽子手”，来形容他的风格之快。最近，何老师已完成一本“古柏集”。就是在去年他和夫人黄德龄一起到天坛公园，突然发现天坛的古柏很好，于是就照相，之后用了两个礼拜画了一百幅柏树图。还有一本“童年岁月”的画作还在创作中，图文并茂，非常值得期待。

何镇强先生的画作题材多为水乡风情，北京胡同与园林建筑，风格独特，自从七十年代以来在美国、德国、法国、日本、新加坡、加拿大等地举办个人画展以及联展。出版著作与画集达十余部。

何镇强先生画画心得摘录：

自幼喜欢画画像是天职，与画结缘，不论是什么时候也总要执笔不停顿的描绘。作画的过程其实是自在与快乐的过程，画的成不成是一种心灵上的升华，落笔大胆而且要自信在画的过程中时刻想到：“我能画好”。

我爱山更爱水还有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速写本不知道用了多少，走一路画一路，处处给我带来欢乐，现今这些都成为我的储蓄，眼睛不好我还可以用心去画。

总想有个世外桃源，但只能是想，住住平房想楼房住楼房想别墅，人永远不会满足，一是要知趣，要有自知之明。

秋之恋 一年最美丽色彩的季节是秋，比作人生更是相比霜叶红于二月花，人老了，心不老，应给欢乐于美好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