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里达州Tampa博物馆
当代博物馆的设计也许可以用两个比喻概括:雕塑与收纳盒。前者,博物馆自身即是美丽的艺术品,馆内艺术品与它互补,甚至仅仅是它的陪衬——比如盖里设计的毕尔巴鄂古根汉姆博物馆和劳埃德·莱特设计的古根汉姆博物馆,过于扭曲的室内空间甚至给摆放艺术品带来了很大困难;而后者,博物馆则是一个低调的背景,等待众多优秀的艺术品来填满它,它本身可能并不闪耀夺目,却为艺术品提供了最棒的展示空间。这样的话,新近佛罗里达州落成的Tampa博物馆,显然属于后者。他是一个持中立姿态的展示空间,或者说是一个等待被填满的画布。它必须与艺术品共同存在。Tampa博物馆艺术机构是一个有着三十一年历史的艺术机构,但一直在寻求博物馆的地点和建造资金。最终,Saitowitz事务所赢得了这个项目,设计了一座简洁灵巧的现代建筑,期待为未来带来更多可能性,不论在建筑方面还是构造方面。 由于博物馆的背景性质,一个低调的形态和空间就显得愈发重要,但是同时,博物馆还要有足够的吸引力使得观者注意、逗留。Saitowitz事务所使用最谨慎的方式,利用空间和光,来创造一个引入注目的空间,避免博物馆成为一个独立的雕塑。 穿孔板后设计了LED灯。白天,Tampa看起来灰暗而低调,隐于繁华喧嚣的城市之间,但是每个表面反射出不同的城市景象,因此都有所不同。而暮色降临时分,LED灯顺次打开,立面立刻呈现了不同的色彩,由城市建筑的背景转化为空间焦点。穿孔板使得LED更加柔和,并且创造了模糊的渐变效果。灯光色彩改变,建筑的表情也随之变化,时而绚丽,时而温柔,时而清冷,成为一座巨大的公共艺术品。这一创举是由数字灯光艺术家Leo Villareal提出的。白天,光创造了Tampa,夜晚,Tampa创造了光。 策展区和观展区之间的悬臂式走廊为城市提供了一个庞大的公共走廊,缓冲了城市与建筑的关系。走廊与一层大堂直接相连。这个宁静的空间安静观者的心灵,试图为观赏艺术做出准备。这是一个特别设计的建筑与城市对话的空间,将城市公共空间引入了建筑内部,也是建筑对城市礼貌的退让。 博物馆,在远古,艺术与文明启蒙的时代,是作为寺庙出现的,专门为缪斯女神营造,仅供特权阶级把玩。经过轰轰烈烈的文艺复兴,博物馆由走下神坛,向热爱艺术的民众开放。建筑师和艺术家门设计建造一个个庞大的、富丽堂皇的建筑物,来容纳优秀的艺术作品。这时,艺术和博物馆依然带有强烈的宗教和神权气息。后来,博物馆终于成为教育和研究中心,甚至免费向公众开放,积极促进人们的思考和交流。经过现代主义的洗礼,博物馆的设计越来越民众化,艺术由此走下神坛。然而,艺术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并没有因此而降低——反而,人们更加尊重那些杰出的艺术家和建筑师,同时,人们渴望去了解他们,带着敬慕和朝圣般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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