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域水污染治理 控制源头是关键
通过5年的治理,太湖水质得到极大改善。但改善主要是湖体本身,整个流域的水质改善并不明显。整个太湖流域水功能达标率只有30%左右,尤其是省际来水,达标率只有20%左右
落实到地方政府,通常的做法是加大污水处理厂等基础设施投入,或者关停一些重污染企业。但是,郑正认为,从流域治理来说,尚无成功案例。 以太湖为例,2007年蓝藻大暴发后,国务院牵头制定《太湖流域水环境治理的整体方案》,通过5年的治理,上海市水务局水资源管理处处长阮仁良说,“效果还是比较好的,水质得到极大改善。”但他也承认,水质的改善主要是湖体本身,整个流域的水质改善并不明显。整个太湖流域水功能达标率只有30%左右,尤其是省际来水,达标率只有20%左右。 “现在江浙来水还是比较差的,除个别功能区达标,很多还是Ⅳ类、Ⅴ类甚至劣Ⅴ类水。”阮仁良告诉记者,江浙来水的污染负荷量跟上海本地的负荷量基本相当,也就是说,上海本地污染,只占到全部水污染的一半。 郑正认为,流域治理好比治病,首先要找病因,然后是针对性施治。在他看来,最大的“病因”在于污染源头难控制。这一点既体现在以城镇生活污水和工业废水为主的点源污染,又体现在以农村生活和生产污水为主的面源污染。目前,这两类污染源各自面临着不同的难题。 点源污染时间和空间范围相对好确定,可以通过管道收集,实现集中处理。在国内流域治理中,控制点源污染一直走在前头。 自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以来,我国投入大量的资金,进行排污管网和污水处理厂的建设。 近日国家发改委下发了重点流域水污染治理项目2013年中央预算内投资计划,记者发现,各地区主要项目多集中于污水处理厂、管网建设等方面。 郑正说,目前城镇生产和生活污水的处理能力和产生能力之间越来越匹配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污染源就能够得到有效的控制。“因为存在企业利益与公共利益的博弈,点源污染控制也可能面临监管难题。”中科院南京地理与湖泊研究所研究员朱青说。 近年来,工业企业为了节省成本“偷排”,部分城市污水处理厂“晒太阳”的情况屡有发生。而目前国内地表水治理技术比较流于表面。比如说,对水体的漂浮物以及底泥进行处理,或者施加化学药剂,短时间内把污染物絮凝,并在水体周边种植景观植物,进行生态美化,然后通过验收。但第二年,污染再次卷土重来。桑德环境(38.66,-0.23,-0.59%)(000826.SZ)环境事业部总经理蔡红向本报表示,其根本原因在于,分段治理时,上游的污染源并没有截断,污染物还在,每年投很多钱去治理,但治标不治本。 此外,目前很多河流和湖泊的补给中,来自降雨和地表径流的越来越少,而来自城市污水处理厂的排水越来越多。滇池水超过一半以上的补给,来自污水处理厂排出的中水。 昆明市环境科学研究院2011年发布的一份研究报告显示,滇池在正常高水位下,流域多年平均实有水资源量为5.3亿立方米,而与此同时,昆明主城8个污水处理厂处理后达到一级A标准的尾水每年有3亿多吨用于城区入滇池河道的补给水源。 地表水是各种污水的受纳水体,但目前污水排放标准远高于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阮仁良说,国家对不同水的标准都是差一个数量级的。比如说,污水排放标准低于地表水标准,地表水标准低于饮用水标准。其原因,则是因为河道和河水本身具有一定的自净能力。但现在的问题是,“不同的污染物太多了,所以现在实行浓度控制和总量控制相结合。”阮仁良说。 除了标准问题,主观的人为因素也使得标准在执行中“猫腻”丛生。“现在有很多地方政府、一些科技人员、公司,常常想打擦边球,蒙混过关。”郑正说,很多地方政府为了GDP,招商引资中主动放松对企业的排污监控。 “有很多地方市长、书记,下命令让环保局长到省环保厅去,让批文能过关,不然别回来过年。”一位环保部门的官员也告诉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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