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建筑活化不妨引入民间“活水”
澳门卢家大屋 有150多年历史的中式大宅,由澳门文化局于2002年复修,并列入澳门历史城区,目前长期开放,定期进行历史文化展览。 佛山岭南新天地 祖庙东华里一带保存着广东最完整的明清建筑群,目前由开发商打造,引进大量国际品牌,成为当地一大休闲消费商圈。 广州联合书店 原为中华书局广州分局旧址,2009年由香港联合出版集团出资修葺这座六层高的百年骑楼,成为闹市中一家人文气息甚浓的书店。 香港景贤里 建于1937年的红墙绿瓦古宅,2004年业主有意清拆重建,其后政府对业主进行补偿,并获得同意进行修葺活化。目前,景贤里定期开放给香港市民参观。 对于古建筑如何重建、修复、维护等问题因妙高台、金陵台被推倒一事再次成为城中热话。 2009年,曾有一座古宅与“两台”命运相似:被大排档进驻的豪贤路区家祠被下令恢复原状。然而,这座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在空置四年后由于疏于维护,其中一座附属建筑轰然倒塌。前车之鉴说明,让市民“重见古建筑”应在保护之后有可持续的活化机制。 垂垂老矣的古建筑要真正地被运用起来,方能成为我们生活里一种鲜活的文化,发挥其文化价值。然而,活化古建筑存在着哪些障碍?如何才能更好地活化古建筑?港澳地区是否有可以借鉴的例子?活化之路应该走文艺范还是商业范?这些问题值得被进一步讨论。 政府补偿缺失让“活化“陷困境 老建筑的活化主要分两大类,一类是相对少量的文物活化,一类是相当大量的历史建筑活化。“由于文物受《文物法》的保护,用途上的变更或者内部结构的改变都是不被鼓励甚至禁止的,加上文物的产权多姓‘公’,文物部门经费不足也导致活化空间极小。所以,古建筑一旦被定义成文物便相当于“冷冻”掉了,相反历史建筑才有更多活化的空间。”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系系主任王世福说。 但这些历史建筑产权复杂,相当大部分姓“私”不姓“公”,业主的活化意愿就成了成败的关键。广州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教授、古建筑修复专家汤国华说:“为了尊重产权人的意愿,可以不强求建筑的活化,但要保证建筑的安全,不能因为一家不安全而影响邻居的安全,一家倒塌而影响整个历史街区的格局和风貌。”而王世福则认为,广州老城区历史建筑的物理状态比较低劣,多是过度使用缺乏维护的原因,比如外租作为批发市场的仓库等。在他看来,私人业主对历史建筑的付出跟收益应该相对应的,如果租金收益能向建筑保护上还原,活化的情况会好很多。 另外,由于早期政府的保护缺位,被拍卖的商业地块里包含单体历史建筑。但当开发商多年后要开发,政府又基于舆论和民间的压力叫停项目。然而开发商的损失却没被弥补,直接导致这些保护项目被“烂尾”。如果有政府力量兜底,与企业形成合力,历史建筑的活化不至于陷入困境。 汤国华补充说,历史建筑的活化缺乏相应指引,陷入“无法可依”的尴尬:“除国有产权的文物建筑用作博物馆、展览馆等公益事业,集体产权的文物建筑用于宗教、祠堂外,私人产权的文物建筑少有具体使用指引。每栋历史建筑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不同,因此对里面的历史建构保留程度也会有所不同,改造过程中必须有具体的指引。只有随着法规的健全,才能让历史建筑活化起来,活在市民生活中。 Q1: 历史建筑活化靠政府?靠民间?靠企业? 汤国华:对文物保护单位的保护和利用,政府要起主导作用,而对历史建筑的保育和活化,政府是指导,给政策,主要还是靠民间的力量,政府主要负责对历史文化街区的公共设施进行改善和优化。 香港政府属下有规划署、屋宇署、康文署、古物古迹办事处等多个与历史建筑活化有关的行政部门,还有历史建筑活化专员办公室,负责历史建筑活化宣传、协调、招投标等工作。所有活化政策、指引和计划都在网上公开,另外还设立“文物探知馆”,展示活化方案,邀请市民提意见。广州也应该这样,让市民参与历史建筑保育与活化的讨论,给市民表决权。 历史建筑和历史文化街区的保护,要靠两种人:有心人和有钱人。广州能否搞个试点,由有雄厚实力的企业按照历史建筑和历史文化街区保护和利用的法律法规做个样板,这是我们所期待的。 王世福: 文物可以动用公共财政,由文物主管部门来实施维护和管理,而历史建筑则难以依赖公共财政。同时,历史建筑量很大,即使政府征购下来,如果作为商业用途,政府作用的公共性就迷失了,况且,收购那些历史建筑本身成为一个公平问题。因为政府的公共属性,会跟产权的私有性、目标的商业性产生冲突。如果政府买下来后,做老人院之类的公益用途是可以的,可是要考虑后续拆迁安置还需要投入大量资金,广州财政不能全部用于历史建筑。公共用途只是活化的一部分,我们希望的活化是让历史建筑融入我们现实的社会和经济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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