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街区保护:“限制”生活留住城市原味
一段街区有怎样的邻居,往往就决定了在这段街区有怎样的生活感受。与商场和立交桥为邻,可能难免有些喧嚣;与郊区的村野为邻,可能会安静,但难免有交通购物的不便。在北京、伦敦这样的城市,许多街区与一些数十数百年的老邻居相依,无论是胡同四合院,还是一些行政机构办公的政府大院,因为不能过于随意地改建或进出,反而形成了一块环境清幽之地,生活在附近闲适自在,无论是居住还是游玩,都是好去处。 身在遗产保护区,限制中享受那时生活 “如果你要在格林威治买一间三居室,或者在比肯斯菲尔德买一间四居室的房子,可要首先查一查,那房子是不是位于保护区或者其他受限制的街区内”,艾伦·克利弗在他的博客中写道,“提起居住在历史文化保护区,很多人都会觉得太棒了,但是却忘了住在这样的区域,需要做好准备,过受到限制的生活。” 在英格兰,有一万多个保护区,覆盖100万户家庭。从1967年开始,因为被认为具有普遍的历史和文化价值,这些区域被挑选出来,设定为保护区。维多利亚时代的街道,古堡围绕的广场,彩色的村舍和房屋,墙壁上碧绿的爬山虎,浪漫的居住环境让人心旷神怡,仿佛回到古时。 但是,如果在这些地方买一所房子住下来还意味着,要想对房屋进行任何的重建和翻修,都必须向保护区管理部门进行申请,在申请报告中需要提供修建的详尽细节。而且即使是像在屋顶上装上电视卫星天线这样的小事,也必须要提交申请。而你如果想要安装太阳能电板,则必须购买那种可以覆盖或者镶嵌在窗户玻璃上的高端型号。 在当地,因为历史文化保护区中的房子并非是独立建筑,而是隶属于指定区域(一条街、一块广场甚至一段运河),其建设受到更强的规划控制。政府在保护和提高房子的宜居价值的同时,还必须保护房子在考古上的重要性。因此,为了保存其建筑和社区风貌,每棵树、每幢房子、每块土地的使用都要受到严格的保护。但是正是因为这样的限制,让生活在里面的人们会总有一种历史自豪感,而让外面的人在经过此地时产生尊敬和好奇。 北京的许多胡同和四合院也被列入了保护范围。自1990年以来,北京已划定43片历史文化保护区,其中33片是在明清旧城内,包括什刹海、大栅栏、南锣鼓巷、琉璃厂、张自忠路等等。保护区内房屋的翻修往往是在统一规划下进行,比如奥运前西城区就对后海南沿的北官房胡同、佟麟阁路温家街胡同等5条胡同的四合院进行改造,牵涉到87个院落700多户居民。更换老化的水管线、解决庭院低洼积水问题、对户厕进行升级等——作为保护区的居民,享受特别政策的同时,也受到限制,对庭院的翻新需要在统一部署下进行。 “限制出入”辟出一番清净 茂密的国槐将阳光阻挡在正义路的上空,阴凉的街边中心花园中,有不少座椅,有市民悠闲地坐着,休息看报,路旁有几个老人在悠然散步,街道并不宽,车辆也很少。附近的东交民巷,有几座院子和大楼,数十年来都是一些政府机构的所在地。对一直居住在正义路社区的居民陈向英来说,这里总有几分神秘感。这些老邻居已经在身旁多年,但是因为与之为邻,街区成了闹市中难得的清净之地,让她和邻居可以得享一分安憩。这里曾经是清末的外国使馆区,曾在战争时期有国外士兵在此集结,而如今大院和社区安宁相处,游客也会被它的幽静吸引。 在北京城西甘家口一带,钓鱼台国宾馆外的一个角落,也因为清幽的环境成为旁边的居民享受安静的好去处。那里种植了成片的银杏树,白色树干又直又细,植株稀疏又整齐。秋天,金黄的叶子就会在风中哗哗作响,地上泥土松软,常常有人来这里在树林间散步,或者坐在布满落叶的地上读书。一墙之隔,仰起头可以看见院墙内露出的树枝,改建中的大楼和远处山坡上的凉亭。也许因为国宾馆这块限制出入的地方,社区避开了密集的人流,反添了难得的诗意和安宁。 而在某些社区的内部,也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具有神秘色彩的区域,成为在这片社区中生活的人的独特精神中枢。比如,燕南园是北京大学一块神秘的区域,参天的树木,芳香的花草,几座青砖洋楼,有花园围绕。但是,这里并不像静园那样,是学生都可以随意出入的教研室,而是几位让人敬仰的大师生活的地方。这里有无数的故事可供传颂,曾经住在这里的老师有冰心、马寅初、冯友兰。而如今,仍有九十多岁的国学大师侯仁之、法学家芮木,只有幸运的人才能在附近看到他们的身影,而几年前中文系的林庚教授刚刚在这里仙逝。 不便带来保护作用 在北京的中心城区,人们会看到比以外地区更多的交通标识,这些标识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为人们带来了不便,但是另一方面,也保护了古都的韵味。对商业场所也是如此,市中心的一些地段因为不能有大型的商业场所存在,所以,小店在这里生生不息,保存着传统的经营形式,简单却有民间气息。 就连一些现代设施在这些中心地带的建设也考虑到不影响之前的风貌。比如位于5号线上的张自忠路地铁站,站口就设置得相对隐蔽,紧挨着院墙,掩映在大树之下,在地铁站外面还新建了中式亭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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