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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镜堂:整个社会推着我往前走

2013-8-18 20:30| 发布者: ccbuild| 查看: 446| 评论: 0

简介:  上海世博会中国馆,西汉南越王墓博物馆,南京大屠杀纪念馆扩建工程,广州国际会展中心,北京奥运会摔跤馆、羽毛球馆,中国市长大厦,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何镜堂院士的名字,和一大串著名建筑连在一起,其中任 ...

  上海世博会中国馆,西汉南越王墓博物馆,南京大屠杀纪念馆扩建工程,广州国际会展中心,北京奥运会摔跤馆、羽毛球馆,中国市长大厦,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何镜堂院士的名字,和一大串著名建筑连在一起,其中任何一栋,都让人心生景仰。

  何院士是中国建筑设计界的领军人物,可他的建筑设计事业40多岁才起步――他的传奇是怎样炼成的?

  刚读大学 连抽水马桶都没见过

  Q:您是怎样成长为“大家”的?许多学者都有家学渊源,您也是吗?

  何镜堂:我的家庭相当普通。父亲只念过初中,妈妈只念过小学。家人教给我的,是诚实、爱、感恩。

  我哥哥喜欢画画,受他影响,我小时候也喜欢画画,但也喜欢数理化,想当工程师。后来老师说,你干脆当建筑师吧,半个艺术家、半个工程师。这正合我意。所以后来报考了华南工学院(华南理工大学前身)。从那时起,我就与建筑结下不解之缘,爱这个专业,特别爱。

  Q:您来自小城镇,却为大都市建了那么多大建筑,您的出身没有给您带来“负面”影响?

  何镜堂:建筑专业必须跟生活结合,前提是了解生活、懂得生活。我是东莞人,当时东莞是个小城,整个县才六七万人,而且那个年代很落后,我有很多东西都不懂。但我60多个大学同学当中有很多来自港澳,刚开始,连他们在家用的抽水马桶,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因为我家里是蹲的、架在水塘上的那种。港澳的同学个个生活很现代,我很快就“近朱者赤”了。

  下放农村 苦难日子换得八个字

  Q:后来呢?毕业了,工作好找吧?

  何镜堂:当年教育大发展,老师不够,我1956年进校,那时学建筑是五年,我大四就被提前留校当老师。后来学校担心这样的老师质量不高,我又回到班上继续念书,直到1961年毕业。

  毕业后,读研读到1965年。再后来,留校,结果“文革”了。建筑专业跟意识形态有关,我们成了“修正主义”苗子。1967年,我被安排到湖北省设计院。后来又下放到湖北郧县的山里当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Q:那段日子意味着什么?苦难?

  何镜堂:说实话,不是苦难,而是八个字:学到很多,终身受益。

  “文革”荒废了很多时间,但我有个大收获:学习毛主席的《矛盾论》、《实践论》,学会了辩证思维和在错综复杂的问题中找主要矛盾,直到现在,这还是我搞建筑设计的思想方法!也是我提出“两观三性”创作思想的哲学基础。

  Q:“文革”改变了很多人的人生航向,您却把握住了自己?

  何镜堂:我始终觉得,做人要有追求,人生方向始终要把准。

  回到广东 人生每一步都有计划

  Q:后来又是什么机缘让您回到广东?回到母校?

  何镜堂:决定回广东有几个原因:第一,改革开放刚开始,我参观过深圳,热血沸腾,觉得广东机会多。第二,广东是家乡,有较好的人脉,对地方文化了解,气候适应。

  我这个人,人生关键的每一步,都有计划,有定位。当时我分析,建筑行业能出成果的路子很多。比如,早一辈的梁思成,大建筑学家,但不搞具体设计,专做研究型教授,创立学科。还有一条,比如我太太的单位――北京市建筑设计院,作品多,大师多,不少人可能写书不多,但也很出名。

  这两条路都要慢慢积累。但我当时40多岁了,没时间从头开始了,我能不能把两者结合起来呢?基于这一想法,我回到了母校,1983年,我45岁了。

  Q:回来后,您迅速爆发,成果迭出?

  何镜堂:回广州后大概三天,机会就来了,深圳科学馆招标设计方案。我和太太全力以赴,把十几年来的热情,还有当时吸收的国外先进理念全用上了。方案送到深圳,市政府当晚就决定采用。那是对我的极大鼓舞!

  从这个项目开始,我就定了一个目标:任何一个重要设计,都要做专题设计;都要做精品;都要写学术论文,在中国最好的建筑杂志上发表。我的这一篇论文上了《建筑学报》,这是我的第一篇科学论文!

  Q:那是您做设计的真正开始?

  何镜堂:对。而且一发不可收。成果、荣誉很多。当然,这些成果都是属于团队的。

  1989年,学校提升我为副院长,我当时说,我肯定会全力以赴,但不能脱产。1992年我又当了院长,直到现在,我没脱产过一天。

  不怕失败 46%中标率属“世界高手”

  Q:上海世博会园区总规划师吴志强最近感慨,说您“很了不起,是英雄!”很多人功成名就之后越来越保守,不参与竞争。可您71岁了,还在不停地参加竞赛投标。您不怕失败、丢面子?

  何镜堂:呵呵,我跟你讲,我也有思想斗争过程!开始我想,我什么都有了,吃的住的,国家给的都很好。建筑投标时,去当当评委,吃住都好,心情好多说几句,说完就走了。但我做不到,因为我还是有追求,还是要搞出好作品来。

  我60岁当选院士,当时也准备很快就退。结果那时碰到教育事业大发展,很多大学要新、扩建校园。我很感兴趣,组织力量参加。浙江大学设计方案中标了。我很受鼓舞,觉得整个社会在推着你往前走,你不走,就太对不起社会了。

  Q:我们看到一个数据:2003年您中标率是46%――也就是说,您在当年的竞标中有54%失败了?

  何镜堂:哈哈,哪有常胜将军?我坚持不懈地投标,既出成果又出人才。我几十个研究生,如果不参与设计,光给他们看书,他们能提高吗?

  Q:在内行看来,46%的中标率是不是已经很高了?

  何镜堂:非常高。你想想,我们的对手全是“甲级队”,好多“世界高手”啊。世界足球比赛你十年拿一次冠军,绝对是强队了!

  Q:我们查阅了大量资料,发现您所说的“世界高手”总是喜欢到中国来竞争,可您怎么很少到国外去竞争呢?

  何镜堂:哈哈,很理解这种想法与愿望。但说实话,国外很少搞竞标,有竞标也不请中国参加,大型项目他们自己搞。况且,现在国外也没有很多工程了,因为中国的工程占了世界一半以上。所以外国人也积极参与中国建筑的设计,我们在国内竞标就相当于参与国际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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