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自1847年始,新教传入福州。随之,教会建筑也在近代榕城出现。起初由于情势所迫,这些建筑构造简单;而后随着传教事业的发展,各差会纷纷建造坚实的西洋建筑;庚子教难之后,在华差会改变传教策略,决定成立教会大学,其建筑风格为中西合璧式。可以说,近代福州的教会建筑走过的是一条从无奈,到张扬,再到调适的发展之路。而之所以有这样一个过程,是与当时的社会条件、教会实力及建筑业的发展分不开的。
关键词:基督教;教会建筑;发展历程
福州地处中国东南沿海,为近代中国最早开放的通商口岸之一。1847年1月2日?眼1?演,美部会传教士杨顺(Stephen
Johnson)抵榕,揭开了新教在福州传播的历史。自此之后,带着"中华归主"的梦想,传教士们纷至沓来。以往学者对福州基督教的研究多着眼于传教史、教会教育、出版等方面,对其居住文化鲜有论及。本文拟对近代榕城基督教建筑的演变历程进行梳理,并加以探讨。
一
衣、食、住、行是人类最基本的生存需要。对于一个初来异地的传教士来说:"首要解决的紧迫问题就是为他和他的家人寻觅一处安身所在。"传教士初来之时,中国政府没有赋予传教士在华购买或永租土地的权利,所以只能租房暂住。这是在条件限制下的一种无奈。在福建传教21年的美以美会传教士麦利和(R.S.Maclay)在他的著述《生活在中国人中间》(Lifea-mong the Chiese)中记述了来榕传教士租赁的第一间寓所:传教士在福州的第一个寓所是一座中国人的旧房子。一层高,围以高墙,位于中洲。每年五、六月间闽江涨水时,水会高出地面两英尺。作为外国人的住所,有必要再加一层。将楼上作为家人卧室,楼下作为储藏室、厨房和仆人的房间。
事实上,传教士们对福州的民居颇有微辞。麦利和曾在书中写道:福州的房子通常只有一层。木制结构,辅以板条和灰泥,屋顶覆盖瓦片,下层民众的住房以及商店、铺子等白天直接开向街道,到晚上关闭起来。室内光线来自前面和后面的窗户,但更多时候这些窗户被窗板遮住,以阻挡风雨。这些房子既没有烟囱也没有天花板,只有泥土的地面。由于这样的构造,这些建筑低矮、昏暗、闷热、肮脏、不利于健康。在某些方面,较高阶层的住宅会好一些,如前所述。但结构上仍很粗劣,昏暗,不舒适。
在福州生活过多年的卢公明(JustusDoolittle)也有类似的描述,他说"中国人的住房通常只有一层,木质结构,几乎看不到砖构的坚实房屋",他对福州人住宅的地板、天花板、屋顶、窗户都有介绍,从中可以明显感觉到卢氏认为中国人的住房不舒适,功能性不足。福州民居缺乏卫生、通风、采光等健康条件,确实让传教士们深感不适。对早期传教士来说,艰苦的工作及不适的气候和生活条件,经常使他们疾病缠身,甚至死亡。仅以美部会为例,1850年美部会外籍传教人员在福州有15人,到1856年仅剩5人。其他人非死即病,相继离开。可见,建造适合于传教士自身居住、布道的场所是早期传教士不失时机的重要工作内容之一。
二
众所周知,近代早期商人和教士均不准在城内居住。就连英国驻福州的第一任领事李太郭(G.G.Lay)最初也是被安置在城外。因此,初期传教士只能在城外通过各种办法或租或买部分土地,建造一些简易住宅供自己和家人使用,有时也在家中开办日学。麦利和曾在城外南台天安山暂租到一块土地,并建起了一座带有游廊的简易住宅,只有一层,"为轻巧的框架结构建筑,墙由板条和灰泥构成。"演由于此时传教士对其在榕居于何地、居留多久没有明确概念,甚至有些差会因长期以来没有信徒受洗入教而一度想放弃在福州的传教活动,再加上传教士对当地建材及在福州建造什么样的建筑尚不清楚,所以诸种原因之下,只能建造一些造型简单的寓所及学校,但总算有了安身之处。
由于这类建筑不够坚固,不具耐久性,现已没有实物保存。就资料所及,笔者所见相关叙述主要有:1856年12月26日, 基顺(OtisGibson)设寄宿学校,地址在买下来的旗昌洋行。房子很宽敞,木结构。是由不熟悉西方建筑风格的中国工匠建造的西式房屋之一。
1859年,新校舍建成,基顺记述到:“新校舍耗资500美元,包括厨房、饭厅、教室和16个睡房。每个睡房住2个男生。睡房之中有一个房间用作储藏间,一间为老师宿舍,还有一间给我的老师用,其余的归26个男生使用。”
1850年秋天,在麦利和的住宅后院建了一所小的框架结构房屋。内外用灰泥粉饰。1851年1月1日,在麦利和夫人的主持下,女日学在此开办,建筑用费55美元。教师们在家里休息,在学校用餐。
可知,初期的教会建筑一般型制较小,建筑费用低,建材主要是木材和灰泥,未大量用砖或石材,建筑手法与福州本地民居相同,但风格有别,注重采光、通风、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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