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遗产保护中决策中关注的话题--魏青

   魏青：各位专家同仁上午好，很高兴有这个机会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们的经验之谈，遗产保护跟社会有很多的相关性，我们在遗产保护中决策中关注的话题是今天我想说的。

    说到遗产保护，很多时候作为保护一个挑战，一个建筑怎么从原来的建筑变成现在所认知的文化遗产的过程是有一些变化因素在其中，比如说针对自然环境的变化，它的残存修复，不断地加固它应对自然环境变化的变化过程。同时还有另外一个层面的变化，就是每个遗产从原来的建筑到我们现在认定遗产的过程中，会有不断的对它的改造更新功能变化，而这些变化之后其实所有者使用者的变化，这之后的背景是在这些所有者社会层面上关于价值观的变化、关于各个方面需求的变化，理解方面的变化。一个遗产从原来作为建筑到现在被认作遗产的变化有一个复杂的关系，比较典型的例子，我们看到日常生活中常见的遗产，这是苏州的怡乐旧居，这是苏州重要的文人园的遗存。当时我们接触这个项目之前，旧居进行了比较完善的维修，建筑状态相对比较保证完好的形式，这也是啊有它的社区功能，作为社区老年茶室，应对社会需求的方式中其实是不在遗产的状态的状态。跟这个旧居相关社区人群有的需求是什么？这些需求里面有一些其实是和我们认定这样一个遗产价值和保护目的是有矛盾的，同时这些矛盾需求作为我们一个遗产保存状态需求，跟这些需求的实现是有密切关系的。我们在做遗产保护的时候，除了物质保护上的需求之外还面对一些非常复杂的社会现象，作为十三陵在当下我们真正能够有效利用的只有两个半，它有大量相关零件以及形制实现的整体功能系统都没有在整个遗产体系里得到展示跟利用，包括它的空间问题、整个漫长的历史线索能够真正被人们感知的历史段落是非常短的，这业面临着两万多现住人口和两万多的游客使用方面的矛盾。所以我们看到一个遗产从他以前过去的状态，大部分在以前是属于明确的产权，私人所有或者皇家所有的方式，在这种所有方式下面对自然的侵蚀面对人为的侵害是一种相对来说比较尽心尽力的一种关注，现在我们虽然把它作为公共财富认定，与它相关的人变多了，真正关切它的人变少了。这种情况下，不管面对自然灾害的侵蚀还是人为灾害的侵蚀，这种保护是降低的状态。还有一个更为简单生动的例子，北海的静心斋本身是非常安静的皇帝静修的状态，但是现在我们看到每天都是现在这样一种状态，跋扈遗产不仅仅是我们在物质遗存上呈现良好的状态，而是要看在公众面前展示什么样的氛围状态。

    所以刚才说的等等一系列的变化是给我们相关挑战的来源，我们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遗产保护工作，一方面是作为本身保护目的是因为遗产有它的价值，对于价值的理解，刚才看到的都是和遗产价值有关的，我们一方面看到遗产有它的内在价值，比如说历史的艺术的科学的，包括情感的内涵要素。这些价值它所依存的是遗产物质存在不同空间体系状态，遗产大部分还承载另外一套体系价值，就是工具性的价值，不管大的小的它承载的社会功能是一个完整的体系，这些体系可能包含很多种类社会功能形态，比如宗教教育的职能性的，也有一些是我们希望遗产能够在社会发展中起到一个良好的可持续利用的资源状态，这是遗产在我们现在生活中所承载的功能状态。这些状态反映到遗产是遗产本身内部体系和外部相关功能体系所完成的系统。这个系统下更强调的是这些遗产资源能够得到比较平衡的利用和效能的有效发挥。遗产还有很多更复杂的价值层面，比如我们说它的组织性价值，其实遗产很多情况下应该可以在和谐社会发挥它的作用。这些联系可以通过遗产保护各种功能的实现联系起来，比如说从它的功能上的实现可以把人们结合组织在里边，对遗产本身内在价值认知宣传教育又可以让我们在遗传体系参与到自己的保护状态里面去，这是我们从价值方面看为什么保护遗产。除了本身有价值的之外，保护遗产的必要性还是因为它所面临一系列威胁性的因素，又因为遗产本身是一种不可再生资源，所以我们才要做保护方面的工作。这些威胁因素同样有内因外因等形成威胁的机制，这些所有东西再往外推到遗产所依存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这跟我们对遗产价值的理解形成互动关系。我们希望能够在这样一个通盘理解下看待遗产保护的问题如何跟社会形成的密切关联的，我们提出一个简单思路，这个思路首先强调的是在这样一个体系下对遗产价值多元理解，遗产价值不仅仅是科学的艺术的价值，它有更广泛的层面，它把遗产联系到整个社会群体。在多元化价值理解下我们强调对遗产利益相关者的关注和遗产决策中引入，我们希望在遗产保护策略体现综合性多元化的策略体系。

    源于这些东西一个根本的问题是在于我们对遗产价值的理解是因为有人的存在而形成的，不同人对遗产价值有不同理解，导致我们对遗产价值分析有更多元化的状态，我们通过之前一系列的实践经验总结，对利益相关者可以分这么几个层次，一个是对利益相关者认定的问题、利益相关者的角色分析、利益相关者关系分析，包括利益相关者在做遗产保护参与角色认定，包括与利益相关者的沟通，保护工作者跟他们的沟通和他们自己内部的沟通，希望通过这些工作让利益相关者达成共识。我们对于利益相关者的认定首先有一系列标准化的分类层次，通过这些层次和遗产价值对应的时候发现有一些具体人群，这些人群是我们讨论遗产保护相关的社会因素的来源。这些人群本身在身份上极有可能是多重的，不只是一个人代表一个身份，可能是一个人多重身份，多重身份对于价值的认知理解不同，同时在遗产保护活动的参与也呈现不同的状态。我们尽可能把所有这些人的代表集中在一起和我们做比较长时间决策活动，这是利益相关者参与方式，谁来参与、什么时候参与和参与时的角色，大家共同讨论从大家对遗产价值认知和遗产构成理解，让大家有一个认识的基本点，这个基础上讨论对遗产保护状态的评价，展示利用方式等等，实际上你发现我们希望通过把我们常规专业工作者的一套工作体系和思路放到更广泛的多元参与的这么一个讨论机制下让这些东西变成顺理成章的，大家理解和可以认同的判断结论。比较重要的一些结论，我们会知道不同利益相关者跟我们专业工作者对遗产价值的理解是不同的，这些不同导致他们在之前和之后的对遗产担忧状态，我们希望他们跟我们共同参与遗产的优势劣势对未来发展相关的决策判断。对于这么多利益相关者，到底哪些是这个保护阶段中真正需要重点关注的人，他们的参与度是什么样子的。在这样一个讨论基础上我们制定了保护计划的大体框架，一方面是保护本身和价值传承展示方面，核心是镇子的人社区居民生计问题，下面是综合管理体系支撑问题，这个时候规划可能比较多元化，表现不仅是规划蓝图性质的成果，还有是跟地方共同商议保护机制问题，这样一个状态比较破败的村镇如果通过保护找到它的发展点，人们如何参与保护历程，这些保护的效益如何投入新的保护和利用，社区是什么样的角色，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激励社区在保护起到核心支撑作用。我们除了绘画蓝图性质有大家有共识的策略基础，这和我们几期规划分期相互配合，我们希望给当地人一个观念是你的保护不是一揽子到头做到完善的地步，而是巡回的不断的递进过程中一步一步实现完善的。

    在俞樾保护上，它是苏州历史文化名人主题会所的一个社会文化活动场地，包括对外部历史环境如何体现俞樾当时历史生活的意象，这个社区里的利用需求，哪些是可以继续延续的、哪些在这样一个规划体系中最终不被认可需要被去除的，这些分析结论对于地方来说如何更好地实施和实现这样一个保护工作也是有一个参考意见的。对于十三陵来说各种技术性保护之外，还有几个重要社会层面调控工作，一方面是里面人口搬迁问题，这和两个村的行政体系调整结合在一起，这样的方式才可以把里面生活需求和各种相关生活需求压力缓解出来，另外一方面是大型公共交通外围疏解。还有是里面复杂内部功能的转换，我们希望在陵区外面做一个新的功能区，恢复陵区相对安宁平静和陵寝为主题范围。所有这些东西的实现是建立在我们对遗产地的价值认知开始到社会人群的理解认知的体系下进行的。

    主持人：谢谢魏所长，他从社会的角度从利益相关者参与的角度谈了关于建筑遗产保护的一些问题的理解，我想我们保护实际上对我们生活的一个保护和对生活的延续，社会的参与会变得越来越重要，建筑遗产保护也不仅仅是专业工作者的事情，涉及到社会的各个方面。我们最后请程志毅理事长对上午的论坛做总结。

    程志毅：各位同仁、各位来宾，谈不上总结，今天上午八位专家做了很好的演讲，其实从建筑遗产保护的思想观念方法甚至策略都讲到了，管理上也讲到了我们现在面临的一些问题，包括一些机制上的问题，内容很丰富，这也是中国建筑学会的所想所需。借此机会，我想谈三个感想，第一个这次大会主题是建筑美好和谐的家园，主题本身客观上提出了两个认同，一个认同是老百姓和社会的认同；第二个认同就是本身建筑行为对传承历史和被历史认同。如果没有这两点，我想我们建筑和谐的家园也是一句空话，长此以往，过一段时间，十年、二十年，几十年一段时间以后，我们民族的的影子将会无影无踪。

    第二个体会，这一次我们这个分论坛建筑遗产保护其实是一个沉重而非常有意义的话题。我们这么多年来，现在中国的城镇化已经到了51.3%，虽然我们今天上午有很多案例已经讲到我们在各个方面对遗产保护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是从全国来看，我们的千城一面、大拆大建，新城和旧城没有一点联系没有一点呼应的情况比比皆是。十八大以后，中国的经济发展肯定以四各方面推进的，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城镇化这一块的步伐可能还会在现有基础上要加快。在这种情形下，对我们建筑师来讲、中国建筑协会来讲，面临的任务非常繁重。对学者来讲，我想是六个字“挖掘、保护、传承”，对管理者来讲也是六个字“重视、民志、尊重”。我想尊重是管理者要尊重历史、尊重建筑史，否则我们今天谈的很多观点在规划前期审批当中都被否掉了。

    第三个体会，中国建筑学会是一个平台，这个平台是两个方面的任务，一个是挖掘和升华我们建筑的学术水平，指引中国建筑的思想观念行为和方法。第二个任务是中国建筑要真正得以发展，中国建筑学会还应该对政府要有有效的影响。否则我们的很多观点、方法，甚至于手段是难以落到实处的，当然中国建筑学会主要任务是弘扬学术，但是我们真正的思想要得以升华，真正在城镇化进程当中做到对遗产的有效保护，还应该有效地对政府进行一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