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大学建筑学院王为在工业建筑创新与建筑遗产保护论坛上的报告

    王为：大家下午好，其实我并不是专门的建筑遗产保护的，我是研究建筑设计理论的，就是在平时的工作中这方面内容已经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了。所以我就通过一个案例的介绍，就是去年我在美国交流期间接触到一个典型的做法，从设计和历史给我的体会进行讨论和大家做一个交流。

    这个博物馆位于美国的迷明尼苏达州，这边有一个瀑布，现在被列为美国重要的历史保护场所。这个瀑布的沿岸区域被称之为面粉磨坊遗址区。在这个城市来说曾经面粉工业是一个支柱产业，在19世纪80年代之后50年的时间，这个被认为世界面粉之都，这也是被称之为面粉磨坊之城的由来。

    因为水运发达，带来了非常好的区域优势，当时面粉业聚集在这个地方，还有一些相应的配套设施，这个成为当时最繁荣的一个地方，其中也包括我要讲的案例。这个磨坊在城市历史中发生了一次非常重大的事故，也就是爆炸事件，这成为这个城市在历史上非常惨痛的一个记忆，在之后也对这个事件回忆基础上，通过这个出发点建造了这个。在博物馆的宣传说是最具爆炸性的博物馆，然后把整个时间做一个梳理，就可以发现，1967年明尼阿波利斯城市建立，74年磨坊开业，之后78年爆炸，80年继续开业，之后到了一战之后水运衰退，沿岸工业没落，到1965年面粉倒闭。1971年这个区域被作为历史保护区，1991年再次发生一个事件，闲置一大片厂房被大火烧了一遍，2001年遗址公园建成，2003年博物馆建成。在这个过程中美国的政府行为是非常主动的，在二十世纪末社区发展协会呼吁拆除遗址，历史学会说要保护下来向公众开放，当地的建筑事务所进行了整治之后，变成这样一个博物馆。

    博物馆将遗址作为最中心展览对象，基本上把遗址保存下来，通过新建部分满足博物馆展示的要求，通过玻璃体新旧两部分连接起来，形成一个整体的设计思路。他根据旧城的机理，完全嵌入在这个机理。整个博物馆分成这样几大块，第一个是沿街新建部分，这大概是博物馆主要的门厅，地下一个展厅，还有相关联的礼品店，办公室，设备机房在这个部分。

    第二部分是原来的面粉厂的部分，这是工业厂房最具有特征的部分，完全保留下来了，这和前面有一个内院，这是当时铁轨进来卸货的平台，当时通过提升机提上来之后进入厂房研磨车间去。

    第三部分就是遗址，这部分只留下来三个残缺的立面，还有两个小的耳房一样的东西，仅仅用钢材进行加固，基本上没有做别的处理。

    下面是两个观测点，这是最近观测遗址的点，上面有一个瞭望平台，这两个角度可以俯瞰整个遗址，有一个电梯把上下两部分进行相连。这个部分是办公室，而且做这个博物馆的设计师事务所也在这个里面，整个模块化的钢和玻璃的方块组成，然后做一些凹凸处理，很有现代感的设计手法。这个整个流线是从这边大门进入之后，这是一个小型的走廊，通过这个楼梯下来，把下面平台可以看到这边整个遗址部分。再下面是展馆，这边有一个电梯通到九层博物馆的，人们可以在这个瞭望台看遗址情况，整个结束之后通过8电梯回到这个位置。

    这个是火车走廊，这是一个废弃火车车厢，摆在走道里，从这里面可以看到后面，这个走廊再往里面走是往下转折点，可以看到平台和电梯的关系，这个平台再往下就是博物馆，这是当时一些旧的设备。面粉整个工艺通过这些旧的设备制造出来的，通过电梯开始往上走，往上走的时候会停靠，这个电梯空间是很狭小的，只有在电梯前部分，每一层摆了一些当时的设备。到了最后一次停靠的时候，有一个原音重现，当时爆炸的记录，一开始工人交谈，机器运作，突然一个火花四起，之后爆炸，当时看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这是最核心的展览区，这个不允许拍摄的。

    到了顶层，就是面粉输送过来的地方，有一些设备，当时设备还留在这个地方。在这可以看到面粉通过水运，通过提升机到这个地方把面粉提供给全美国的家庭来使用。这是俯瞰整个废墟的过程，因为这边是密西西比河河岸草地，有一些乐队会在这演出，会把这块作为城市活动背影。这个坡道通过遗址，在春夏秋三季，这个庭院是对外开放的，通过坡道通到密西西比河河岸，在冬季因为融雪，要保护废墟，冬季是关闭的，我去的时候是感恩节期间，是冬季，没有能走到废墟里面去，这个坡道两边是水力涡轮的发电，里面展示了一个图介绍当时涡轮跟河岸瀑布还是有一个联系了，当时用水力带动涡轮，作为整个工厂的动力。

    这边有两个比较巨大的铁皮桶，对工业建筑遗址的场所感有一个很点景的作用。在上面可以看到密西西比河沿岸的风光。整个材料基本上是很简洁的工业建筑设计的简约、粗犷的石材，这种原木，把这种很简洁的工业建筑美学，比较突出了这方面的特点。整个遗志部分很有残缺美审美的体验，很能触发人的感受，这种玻璃跟前面粗犷钢有很鲜明的对比。这些玻璃印花的图案就是当时和旧的厂房每一层高度是对应的，这些涡轮，这些图案出现的地方，是当时水力涡轮发电机实际投射的一种情况。你从正面看过去，就是机器装备的坡面，通过这种方式不断的把过去历史信息保存下来。

    通过这个体会，有这样三个想法，一个是历史和遗产，前面提到了对于工业遗产的再利用文化，这种遗址已经损坏掉是不是拆掉还是完全磨除掉就可以呢，这种建筑物衰败和城市历史有很紧密的联系，自然灾害和经济发展都是联系在一起的，是一个城市整体的纪念，以公园或者博物馆形式作为公共空间一部分对于城市延续很有益处的。

    艺术与建筑的关系，艺术是有一个形而上学的，强调精神价值的。而建筑刚开始建造出来的时候都是作为一个实用的东西，在损毁之后因为这种实用价值被抹除了，更加接近纯粹的艺术，工业建筑遗址保存下来得到这种精神性的文化意义，这跟建筑学本来的目标，它有一个更好的契合点。

    通过前面遗产保护价值的标准，还有后面对于一个建筑学本身目的的思考，可以对当前通常的建筑遗产保护设计的思路做一个反思。我们通常对于一个建筑来说，我们对他之前的鼎盛和原貌，以这个为标准，试图在保护过程中不断复原，而在遗址中不完整性是一个建筑在环境和历史中发展和不断生长的概念，这里面也有大量的历史信息，这是不是值得我们去关注的一个对象。对于工业建筑遗址和前面闲置的厂房有一些区分，对于他们的保留，这种方法是不是我们考虑的一种设计的思路呢。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