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实：市场化下的城市发展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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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中央政治局10月29日召开会议，决定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于11月9日至12日在北京召开，会议将审议《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制定全面深化中国改革的蓝图。中国官方高层智囊机构——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日前首次向社会公开了其为十八届三中全会提交的“383”改革方案。

由于“383”改革方案起草单位的特殊背景，一经公布便在网络上迅速蹿红。“383”改革方案是一幅“详尽的改革路线图”，也是事关国民未来社会生活的蓝图。该方案虽然没有明确城镇化推进路程，但是其中国民保障制度改革和土地制度改革确是城镇化进程的两大关键，有可能在这次总体改革方案中取得突破性进展。

关于土地制度改革，文中提出：以权利平等、放开准入、公平分享为重点，建立国家和集体所有制土地权利平等、市场统一、增值收益公平共享的土地制度，促进土地利用方式和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改变现行土地制度存在的权利二元、市场进入不平等、价格扭曲和增值收益分配不公等弊端。

关于国民保障改革，文中提出：实施“国民基础社会保障包”制度。为促进人口自由流动，保障国民基本社会权益，带动资源优化配置和生产率提高，可设计并实施主要由中央和省级政府承担责任的、低标准均等化的“国民基础社会保障包”制度。

毋庸置疑，如果十八届三中全会上，该改革方案获得通过，我国的城镇化进程将按市场化方式加快推进。这必然涉及人口流向大城市还是小城镇的研究和判断，那时在人口集聚方面，城市化和城镇化才可能成为真正面临抉择的大问题。中投公司副董事长李剑阁前不久曾高调指出城市化和城镇化的选择所产生的不同结果，考虑的可能就是后起工业化国家城市集聚的现实状况。

在后起的工业化国家中，日本全国人口数量下降趋势明显，与此同时，人口大量向东京、大阪、名古屋等都市集中也是日本人口问题的一大特征。墨西哥、巴西等第三世界国家的人口也有向大城市迁移的趋势，2010年墨西哥城人口总数为1950万人，占全国人口的17.4%。巴西圣保罗2010年人口为2030万人，占巴西总人口的10%以上。

但是我们也应当看到，发达国家的城市人口经过数百年的积累沉淀，除了美国纽约城市人口2010年达到1940万，其他城市比如伦敦、巴黎等人口均不足千万，伦敦为717万人，巴黎仅有220万人。由此可见，城市化的发展总有一个最优的边界。

市场本身确实具有自己的规则。城市经济学者研究美国城市的人口分布状况(1990年)发现，美国超过1280万人口的城市有一个，人口在640万~1280万的有两个城市，人口在320万~640万之间为4个……，从而提出了城市分布的等级—规模规则：等级乘以规模等于常数。美国城市人口分布高度符合这一规则。

据北京市统计局、国家统计局北京调查总队联合发布的数据显示：2012年年末北京常住人口2069万人，比上年末增加50.7万人。其中，在京居住半年以上外来人口773.8万人，增加31.6万人。另外，北京市流动人口也在700万左右。这样算来，北京市日常承载人口数量接近3000万人，仅从人口数量来看，北京、上海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超一流的“国际大都市”。

在人口充分流动的情况下，根据等级—规模规则估算，北京、上海作为3000万人口的超级大城市，另外至少有4个1500万人口的特大城市，8个750万人口的大城市，16个320万人口的大城市，32个160万人口的中等城市……这样算下来，拥有80万以上人口的城市能容纳的总人口数约为3.6亿。如果北京、上海人口提高到5000万，根据美国城市化发展所验证的规则，我国大城市的总人口将达到7亿人，这样，城市化问题将迎刃而解，但又会带来环境、资源等超负荷问题。在这一层面，城市化和城镇化的问题确实值得深刻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