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上海泛太建筑设计有限公司总裁张宏伟先生
摘要: 地点：上海陆家嘴世纪广场 气温骤降，大雨连绵，穿越了半个上海市区来到了张宏伟的办公室。 在一间可以看到陆家嘴街景的会议室里，张宏伟正勾画着草图，他告诉我这是一个机场项目的国际竞赛。一如往常，他 ...
地点：上海陆家嘴世纪广场 气温骤降，大雨连绵，穿越了半个上海市区来到了张宏伟的办公室。 在一间可以看到陆家嘴街景的会议室里，张宏伟正勾画着草图，他告诉我这是一个机场项目的国际竞赛。一如往常，他穿着黑色的衣服，头发微微有些乱。 品着清茶，我们聊了起来。 楔子：机缘巧合，走上建筑之路 ABBS《对话建筑界》：您可以说是对建筑有着很大的热情与喜爱，那么当时您是怎么会想到要学建筑的呢？ 张：在考大学以前，只是建筑就是盖房子。从我自己本身来说，高中的时候，我理科很好，画画也不错，因为我们的父亲是一个中学的美术老师。那时候，文革结束后，我78年中学毕业，因为父亲的希望，那个时候我就想考美术类院校，填的志愿是南京艺术学院的油画专业。因为文革才结束，有很多知识青年与我们应届中学生同时参加高考，他们的水平明显高于我们。虽然通过了第一轮考试，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录取。当时想做画家的理想也无法实现。曾经有一段时间报告文学些数学家陈景润，很激动人心，那时候也想过做一个科学家。就在我准备第二年高考的时候，我的爷爷过世了，回老家的时候，很巧合的遇到了以前未曾谋面的亲戚的推荐，他就是后来东南大学的建筑系系主任鲍家声。 ABBS《对话建筑界》：包老师全家都是做建筑的，那您也可说是有建筑世家的背景了。 张：对，这的确有一定影响。我母亲是一个中学校长，父亲是一个中学美术老师，从小就受到了他们的熏陶，以前对于美术也是十分喜欢，素描水彩都是我的强项。当时很考上海的同济，但是因为鲍老师的原因，我还是考了南京工学院（后来的东南大学）。 ABBS《对话建筑界》：进入大学以后是不是马上进入了状态，就喜欢上建筑了呢？ 张：实际上，进入大学我觉得自己对建筑，还是有很多距离。南工（南京工学院）就是以前的中央大学，现在有很多有名的老师，都是从中央大学毕业的，比如清华的吴良镛 同济的戴复东，卢继威。 ABBS《对话建筑界》：张开济是中央大学毕业的，也把他的儿子送到了南工学习。 张：对，当时张永和出国以前就跟我们在同一间教室里面画图的。他是77班，我们是79班。我们在教室北边上课，他们就在另一边。他们班上的一些好的学生我们都很崇拜，张永和也是其中之一。 ABBS《对话建筑界》：大学到了什么时候您才慢慢进入了状态呢？ 张：读中学的时候我在乡下，到了大学里，就和很多城市中的学生一起竞争了。我也遇到很多高手。大一的时候除了绘画我依然突出，在设计上还是一般。但是第二年的时候，我在设计上就慢慢找到了感觉，设计成绩在班上总是前几名可以与班上的高手一较高下了，也增强了自己的信心。四年下来，我花了很多功夫，也学到了很多。那时候我经常在图书馆，背大师的作品，描他们的平面，画了很多很多。平常看这些图，并不仔细。自己用笔描绘了一遍后，就很清楚了，他为什么这样的做，他的重心放在哪里，水平是如何展开的，立体是如何展开的，空间是如何穿插的。同时把这些人不同的风格也记下来。就通过这样的方式，在记忆的同时，也有意识的分辨。分析世界上那么多的流派，或许你抓住了世界的潮流，如果能够进一步创新，你就成为了大师。 城记：从南京，到上海，到多伦多 ABBS《对话建筑界》：建筑对您来说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呢？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还是自己最大的事业？ 张：建筑对我的状态，前几年和现在，我刚开始做自己的事务所的时候和以前在华东院子的时候都不一样。在华东院的时候，拿着华东院的工资作自己认为兴趣不大的事情。完全是为了工作。但是我自己常常会“想入非非”，希望寻找出路。因此常常会自己给自己出题目，自己做设计。很疯狂的，突然有想法的时候，常常半夜起来画图。那时候我自己设计了很有意思的毛泽东思想纪念馆，从来没有发表过，只是放在了申请美国大学的作品集中。那是在89年的时候。当时觉得受到的压抑很大，越是被压抑的状态，就以一种想爆发的状态。 事务所办起来以后，我发现自己对建筑的精力不够。为了做设计我已经“死”过两次了。刚来上海的时候，做一个国际竞赛，没日没夜的拼，等把图交了以后，我就爬不起来了。当时肺的功能都丧失了，气管被切开，还有一次是去年的时候脑血管破裂，动了手术。两次都走到了鬼门关了，经历了最大的痛苦，再返回平静。 ABBS《对话建筑界》：在华东院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上海还会成为您日后事业的中心呢？ 张：老实说当时还没有想到，只是很早就感觉到我有自己开公司的能力。在读研究生的时候，带领几个学生，一起做课题。我们小组的同学都发挥了特长和个性，做得非常好。就好像现在我们的事务所一样，设计中，并不一定都听我的，而是发现每个人的火花，加以引导，鼓励，让他们的构思成为最终的设计。 ABBS《对话建筑界》：九十年代初，您移民去了加拿大，那个时候加拿大的建筑业很萧条，那么您在加拿大的时候，在建筑设计方面的收获在哪里呢？ 张：那时候加拿大的经济非常低潮，我根本找不到工作，作为我太太当时作为访问学者在加拿大，还有政府的补贴，但是她的工作也很不稳定。那时候，我就索性“游山玩水”了从多伦多，然后又去了渥太华，蒙特利尔。亲历那些建筑对我后来的建筑创作影响很大。我还走访了很多加拿大事务所，了解他们的作品，跟那里的建筑师交朋友，大约走访了十多家。同时也了解了不同城市的城市设计。 ABBS《对话建筑界》：您怎么会在95年的时候想到回国发展呢？ 张：“游山玩水”的日子经历了一年多，很逍遥，但是也感到了经济压力。那时候只有我太太一个人在工作，而且我们在加拿大又买了房子。刚好在95年的时候，以前华东院的朋友，让我联合境外公司参加国内的投标。最初作了两个较有影响的项目及时长春体育馆和陆家嘴的城市设计。 事务所：寻找，经济价值与社会价值之间的平衡点 ABBS《对话建筑界》：刚才您说到对世界上的很多流派都有研究，那么对于您事务所的未来发展模式您有什么设想吗？什么样的定位呢？ 张：在实践中，重要的是你要有机会把自己的作品造起来。首先我们要来探讨一个问题，就是你有没有自己的东西，有了自己的东西以后，你的东西是不是被社会认可了？同时，社会也对你的东西有很高的评价，按照你的东西做。就好像扎哈，刚开始的时候，很多作品只是她在学校里的构思，是一种探索，但是慢慢有人给她机会了，但是刚开始做很小的作品，比如消防站。得到了认可之后，才有了更多的机会。我们现在只是学一些这样的技巧，再深入一点的话，就是探讨一些问题。在特定的条件之下，有什么样的手法来解决你困难的问题，同时也有很好的艺术造型，同时在工程实践上有很多的可行性。这就是你整体把握的能力，让你的作品可以实实在在的建造起来，这才是我们多关注的。 ABBS《对话建筑界》：现在社会上有很多不同类型的事务所，有所谓的明星建筑师，也有如SOM，KPF似的大型商业事务所。 张：在这个上面我们就要看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建筑。用什么样的理念来操作你的事务所，您的business。从我的理念来说，我并不想做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想创造什么流派，因为这样对我们来所可能会吃不饱肚子，同时事务所的走向也会偏离。我在哈佛进修设计管理课程的时候，有一个课程就是关于事务所的操作。事务所本身你要认为是一个挣钱的工具，怎么样挣到钱？这就需要一个良性循环，客户要认可你的作品，同时你的创作要为业主增加价值，包括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经济价值对开发商来说，通过项目，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甚至一鸣惊人。就好像房地产，每平方米的价格多卖了钱，就是为业主增加了经济价值。例如艺术品似的创作，Frank Gary 做的西班牙的古根汉姆博物馆，实际上也增加了这个城市的经济价值，开发了城市的经济活力，推动了旅游经济，发挥了城市的文化价值。 ABBS《对话建筑界》：曾经听过您的演讲，您说您觉得自己既是一位建筑师，又是一位企业家。 张：对，应该是这样，我们操作事务所，就是从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之间寻找平衡点。你要想Frank Gary那样做作品的话，需要很高的设计费。从我们建筑师的角度上来说，最好业主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把设计费都花光，做出最最纯粹的作品，可以一鸣惊人。但是如果都是这样操作的话，事务所恐怕很难维持。因此建筑师也是寻找建筑创作和经济价值之间的平衡点。 ABBS《对话建筑界》：莫泊志先生曾经说过，两种工程——“面皮工程”和“肚皮工程”，两个都要做。 张：对我们来说，两个都要做，还要考虑做到什么程度，哪个多，哪个少，怎样平衡。“面皮工程”做得好，“肚皮工程”也会多，两个之间本身有一个互动。同样，“肚皮工程”做的好了，你才有更多的财力和余力去做“面皮工程”。你也可以找更好的人才，把你的作品做得更好。 其实，我本身挺反对把建筑作品分成学术化的和商业化的，他们的分界线并不明显。国内有很多所谓学术，前卫的建筑，实际上也套上所谓的称谓，更多的也是为他们赢得广告效应。 ABBS《对话建筑界》：明星建筑师们，实际上也是在大众传播的圈子中，争夺一种公共话语权。 张：对我们来说，每次只要把一个设计中特殊的部分把握好，有所创作，并不一定是全部前卫。对我们事务所来说，就是希望像SOM那样在商业操作中同样追求学术进步。 张宏伟 建筑师 全球华人建筑师协会会员 英皇建筑师协会会员 学历 2003 年 EMBA 中欧国际工商管理学院 2002 年-今 哈佛研究生院高级设计及管理课程，与不同的国际建筑事务所交流、学习,竞争与合作并存，学习先进的设计及管理理念 1983-1986 年 南京工学院建筑研究所研究生，师从齐康教授学习城市设计方向，获硕士学位，参与完成《城市化与城市设计》科研课题，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 1979-1983 年 南京工学院（现东南大学）建筑系本科 工作经历 2000 年-今 注册上海泛太建筑设计有限公司，获建筑设计单项资质，任总裁 1995 年-今 在中国内地进行城市规划、建筑设计、景观设计及室内设计等多领域的设计工作 1993-1995 年 注册泛太平洋设计与发展有限公司（加拿大），任总裁 与Project Planning Co.、Annau Associates、B+H、Young+Bright 等公司合作，为项目设计提供咨询服务 1992-1993 年 移民加拿大,旅游考察加拿大建筑 1986-1992 年 华东建筑设计院 建筑师 其他对话建筑人物可访问ABBS《对话建筑界》官方网站：http://www.atalk.com.c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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