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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造一个有沉思气质的学院

2013-8-31 16:16| 发布者: ccbuild| 查看: 204| 评论: 0

摘要: 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区。 和时间的斗争 方振宁:最早知道象山校园是2005年在深圳建筑双年展,第二次就是许江先生的推荐,我们在威尼斯双年展的时候,他送了一本他策划的关于象山的小书《 ...

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区。

和时间的斗争

方振宁:最早知道象山校园是2005年在深圳建筑双年展,第二次就是许江先生的推荐,我们在威尼斯双年展的时候,他送了一本他策划的关于象山的小书《回望》,可以看出他对这个他亲手抓的项目很得意。

在象山的第一期和第二期之间有非常大的变化,我听到有人说,王澍在象山第二期上玩得太野了,语言太多了。你自己觉得这两期里面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王澍:应该说二期有两个最大的变化。一个变化就是,我对差异性的兴趣很大。我个人试图通过一套程序,使它变成更带有差异性的一种组合,这是我对世界的认识,实际上是和时间的斗争。

第二件事情是关于内部的。一期的建筑做得比较质朴、单纯,它是一个单纯的大的气象。二期我对建筑的内部下的功夫比较大。这个内部更针对于我称之为带有一些意外性的小场所的构建。好像我们在迷城之中。

一期可能看到一些比较大的场景,但如果我们两人想在小院里找个地方说点悄悄话,你是找不着的,但二期你会发现大量这样的地方。比如我们几个人在一个角落里,旁边可能人走来走去,突然一晃,完全就是另一个地方。

传统山水画是富氧

方振宁:中国历史上的城市格局都是非常模数化和几何形的,他们好像是经过严格的数学计算。但你的平面图看了之后觉得好像很随意,所以就不知道这个随意是从哪里来的?

另外我想知道的是,你的设计中有跟文学和绘画的关系。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绘画有兴趣的?

王澍:我开始对这类的绘画感兴趣,准确的纪年应该是1981年。那个时候我在学校里被大家称为“怪物”。这个“怪物”每天中午在大家都睡觉的时候他要练一小时的书法,到每天吃完晚餐大家开始复习的时候,这个“怪物”抓着另一个“怪物”拿着中国的传统绘画品图论图大概有一小时左右。

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经验,它不是一个泛泛的文化兴趣,而是对着一张画一张画非常仔细地阅读。这个兴趣开始得非常早。但这种营养并不会立刻转化为可用的语言,它经过了非常长时间潜移默化,虽然头脑中并不明朗,但行动中却开始这样做了。

其实中国的传统山水绘画大量地包含着对地形、地貌,甚至还有对风水的研究,它变成了一个富氧。我一边做建筑设计一边对绘画加强了认识。我通过建筑先把它做出来,然后回过头来看,发现我的设计暗合了比如说宋代绘画的结构。我对宋代绘画是反复阅读过的,当然这两年逐渐变成了一种更加自觉的方式。

类型背后有文化的支撑

方振宁:我在象山二期校园中发现的是它既有类似于柯布西耶的那种独立的、很纯粹的建筑语言,同时它也有上世纪70年代在美国流行的那种极少主义(Minimal)这种东西。此外,我看到那些有很多不规则型洞的墙,倒没有想到是跟老庄哲学有某些关系。我发现,这里面考虑到节能,还有让空气形成对流,可以在不用空调的情况下让区域降温。但是另外有一个功能,你自己解释说是,有了这个洞,在安静的时候你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能听到风的声音。这一点就让我想起了庄子的关于“大音希声”的学说,“大音希声”是说最大的声音是微弱的。你是否同意我的说法?

王澍:基本上我同意你的说法。当然我可以再把它解读一遍。

关于建筑语言,从绘画直接转译到建筑很不容易,它不是一个可以直接转译的东西,对我来说,中间有一个转译的工具,那就是我对园林的研究(当然我的园林研究并不只是苏州园林那种明清园林的面貌),园林里潜含着一些做法对我有很大影响。其实在中国园林里有一个对做建筑的人来说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它的建筑是现成的。

园林讲的就是格局的经营,格局的经营就意味着建筑的类型已经不需要发明了。我在象山项目里实际是对建筑的类型有一系列的发明。这是我做的第一件事。

类型这个东西看上去是个形,背后呢有文化的支撑,否则不能称之为类型。我一直有一个认识就是我们现在一批比较有影响的中国建筑师都是在用西方的美学在做,这就是一个最根深蒂固的问题。

第二个你讲到语言的混杂。对我来说,一个城市一种类型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当时做了一个限定,界定象山校园至少要有四种基本类型。后来我又做了第二个界定,每一个类型至少要以某种形式重复两次,不会是一次。还有就是它的材料用四种主材,每种主材至少要做两次重复。

你知道你有脚了吧!

方振宁:另外很多人使用后反应说窗户小、室内暗,当我自己进到室内时也明显的感到有这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做?我的理解是,东方人对室内、室外有一种独特的传统的延续,比如说故宫,屋里面就是很暗的,虽然它完全可以把窗开得大一点,而是要人为地区别室内和室外的感觉。20世纪以来,有了钢铁的制作,在结构上做大玻璃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么你是怎么考虑象山二期这个方面的设计?

王澍:象山二期建筑也不是没有玻璃,你可以观察到,我设计了很多院落类型的建筑,面山的、或背山的,它像一个通风的筒子,在风的主体流向上我采用的是大玻璃结构,而且是可以开启的,但是这些大玻璃被我用瓦坯隐藏了。

另外一方面就是你刚才说的窗户小的问题。我对中国建筑中光的理解,就是黑的和亮的,对这种半亮不亮的光线我还起了一个词叫“幽明”,它不是不亮,而是黑亮的光,这是我建筑中特别想把握的。我想特别塑造一个在室内带有沉思气质的学院,这就是我的一个目的,所以你可以看到我对室内光线的控制。

还有一个,就是窗户不仅开得不大,而且位置经常开得不规矩。这个呢,我称之为关于“自觉性”的讨论,就是我们得意识到窗户的存在。

不光是窗户的问题,包括楼梯。曾经有一个朋友非常敏感,走象山校园的楼梯时,他说:不对呀,怎么下面一段楼梯的踏高和上面一段的悬殊这么大?我就随口说:你知道你有脚了吧!你感觉到你的脚在哪了吧!这就是一个非常自觉的思考。下面的楼梯踏高是18厘米,上面就变成了12厘米,这是非常悬殊的。在很短的时间里突然出现了步高的变化。

但这些步高发生变化的楼梯都不在主干道上。这里面有一个“合规范”的需要。在我的设计中一定有一条线索是完全合规范的,但至少还有第二条线索。你也可以说是带有调侃性的,也可以说是带有自觉性的。


路过

雷人

握手

鲜花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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